我……呕……”
弯下腰,我一阵干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骆向东拿我没辙,只得叫身边的人递水递纸,他伸过手来帮我擦,虽然还是面带嫌弃,但语气已经明显的软了,甚至带着求饶的口吻,说:“你真行,赶明儿我叫你点什么,你能别在这儿哭了吗?”
我也不想的,可骆向东越说我眼泪越多。
“我高考考了六百多分,我上哪所大学上不了?我就是冲着陈文航跟张昕薇的面儿,所以我才千里迢迢的来了夜城。我一年就能回家两次,有时候忙,一年都回不去一次,我来这儿到底为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好不容易毕了业上了班,我就想好好找份工作,努力赚钱,活出个样子给他们看!”
“如今我在夜城什么人都没有了,亲人不在,朋友不在,就连陈文航跟张昕薇都他妈骗我,我还能相信谁?我还有谁?”
“骆向东,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顾老师对我好,可现在顾老师已经去世了,我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我心里面委屈,所以老账新账一起翻。
我干脆原地蹲下,一边哭一边说:“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巴结你,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之间关系不正常,我不能向所有人解释,但我最起码可以做给所有人看。你提拔我当助理,我在这个位置可以做好,我不会给你丢脸!我就剩你这么一个人了,我不想看着你为了工作给人赔笑脸,所以我去做,我有错吗?如果我这么做是错的话,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最后更是情绪崩溃,放任自己嚎啕大哭。
模糊中,有人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我浑身没力气,但却隐约知道丢人,所以伸手挡着脸。
再后来,我坐进一辆车中,听到骆向东的声音说:“去骆氏。”
他替我打开车窗,夜风一股脑的涌进来,吹飞了我的头发,也让我没有那么难受。
我坐在车中,肆意哭,哭到哭不出来为止。
期间我曾无意中发现,我所坐的车不是骆向东的跑车,只是一辆普通的计程车,怪不得我坐进来的时候没有那么低。
车子很快驶到骆氏附近的公寓楼,骆向东给钱,然后把我带下车。
我走路一步三晃,他揽着我的肩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梁子衿,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我以后可再不敢带你一起出来,你这酒品……”
我听得到骆向东说话,所以即便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可嘴上还是情不自禁的回道:“我酒品怎么了?我喝多之后一不哭二不闹,我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我一个人来夜城……”
说着,委屈涌上,我眼泪又掉了下来。
骆向东把我带到楼上,又从我包里面翻出钥匙,他打开门的时候,我还大着舌头对他说:“欢迎光临,你带我参观你家,我也带你参观我家。”
他也不应声,拖着我往里面走,我哎了一声:“你怎么不换鞋?”
事实上他连灯都没开,摸着黑把我拖进屋,看到沙发之后,直接将我扔上去。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在上头。
不多时,客厅灯亮,我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景物。
骆向东就站在沙发边,许是这一路把他折腾坏了,他正伸手扯着衬衫领口。
我从沙发上慢慢翻坐起来,抬眼看着骆向东,说:“你坐一下,我帮你拿喝的。”
说着,我站起身。骆向东微微蹙眉,道:“算了,我……”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一头撞在他身上,直撞的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第一个反应是扶住我,我双腿无力,眼看着就要给他下跪。
骆向东皱眉道:“梁子衿,你真行!”
这句他骂的咬牙切齿,直接打横将我抱起来,他迈步往楼上走去。
我头向下仰着,手臂也是垂下的,像是死了一样。
二楼就是主卧,骆向东用脚踢开|房门,抱着我走进去。黑咕隆咚的屋内,他借着楼下客厅的光亮,隐约看到里面的床。
走到床边,他将我放下来。
我闭着眼睛,努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道:“东哥……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忽悠一下子,我直接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
只是这一觉我并没有睡到第二天早上,事实上我半夜就从床上爬起来,因为胃里面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我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浴室,跪在马桶边想要吐,可是干呕了半天,眼泪都呕下来了,可就是一丁点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