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前阵子,阁主突然说,要出去一趟,说是办事情,老奴想着许是阁主身体已经好了,也就没多想。不想…不想…”
说到这里花哨低下了头,眼泪又哗啦啦的跟着掉了下来,黎素卿心里着急的紧,本就不爽,花哨还如此,自然是很是不快。低吼道:
“别这般吞吞吐吐,有话就快说!”
“数日前阁主突然回来,但是气色却很是不好,一脸苍白,身子骨瘦弱的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老奴见阁主回来,自然是高兴得紧,就问阁主为何会突然回来,阁主只是朝我望了一眼,径直走进了屋里。当时老奴也没多想,不想第二日进阁主屋中,给阁主送早膳时,发觉阁主昏迷在了床头。老奴一时心急,便请了大夫来诊脉,大夫诊脉完后,朝老奴说,她说…”
说道此处,她望了望黎素卿,在看到黎素卿似要吐火的双眸后,吓得连忙继续说道:“大夫说阁主身染肺痨,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说到这里,她抬手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黎素卿心突然就那么一揪,疼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肺痨?东方煜竟然会感染肺痨?这是荒谬呢,还是天意弄人?还是他一早便知自己是肺痨,在知晓时日不多时,便选择离开她,然后一个人在外默默等死?
她不相信,一定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的,东方煜怎么可能会死?尸体,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东方煜是她黎素卿的二夫,即便是死了,也仍是她黎素卿的人。
“尸体在哪?”
“嗯?”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花哨,在黎素卿此话一出后,当即愣住,有些莫名的望向她。黎素卿眼神一冽,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随意与平易近人,她一双红瞳似要滴出血来,又低低的问了一句:
“尸体在哪?”
“王爷请稍等!”花哨说完后,径直转身,黎素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半晌,终是抵不过连日马不停蹄的赶路,一时间只感到全身酸痛,无力的很,扫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等了片刻后,花哨拿着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罐走了过来。黎素卿脑袋一嗡,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情复杂的望着花哨手中拿着的瓷罐,片刻后颤抖着嗓音问道:“这是…这是煜?”
花哨闻言,点了点头,把瓷罐递给黎素卿。黎素卿缓缓伸手,却发觉此刻眼睛酸胀疼痛的厉害,手指亦不受控制的在瑟瑟发抖。
心似乎要从胸腔跳出来,她屏住呼吸,接过那瓷罐。身体猛然往下一沉,好像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东方煜的骨灰,而是她的整个世界。
为何这么快就烧了,为何不等她回来,见最后一面,为何连尸体都不让她看到,她不是妻主么?一连串的问题,满腹的疑问与委屈,让黎素卿终于崩溃。
她紧紧抱住那个瓷罐,跌坐回椅子上,泪无声无息的流下,花哨小声唤了一句:“王爷…”
黎素卿也置若罔闻,只是抱着那冰冷的瓷罐,坐在那里,眼神涣散,良久良久。
“王爷,阁主说,若是王爷来了,就把骨灰给你,他说,他想把骨灰洒在前面的那条大江,那样王爷每次经过,他便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