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来,如果舒氏有什么意外,她一定要她们俩填命。
都说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半个脚踩进了鬼门关,更何况在这个医学都不发达的年代,她再不懂,也知道,如果万一舒氏的胎位不正,那这早产就真的很危险了。
还没进地窖,就听到李芳草鬼哭狼嚎的哭声。
“放我出去,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想求三叔奶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碗饭吃,放我们出去啊。”
“娘,你别喊了,三叔奶动了胎气,这时他们只怕没空理会我们。”
“都怪你,你非要躲起来做什么,咱们是姚家嫡亲的一脉啊,你爹要被发配了,咱们就是二房唯一的血脉了,你三叔爷再讨厌咱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
“娘,难道你看不到吗?什么嫡亲,就连爷都要看姚六六的脸色行事,嫡亲,呵呵呵……”姚长娣打断李芳草的话,笑声里透着绝望的疯狂。
姚六六脸发黑,她们果然是故意的,故意害舒氏小产。
孙进忠恨不得拔剑便了结了她们两个。
李芳草失声痛哭,这几个月来,她真是吃尽的苦头,好不容易到了上京,找到了姚长娣,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糟贱,她的心就跟滴血一样。
瞄准了机会,李芳草混在人群里,把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玩晕过去的姚长娣喊了起来,母女俩当时便抱头痛哭。
那时她还留着三百两银子,可那老鴇开口居然就要五百银子才肯让姚长娣赎身,母女俩一阵绝望之后,姚长娣恨恨的说,让李芳草带着钱先找个地方住下,她来想办法赚剩下的二百两银子。
她看到了李芳草,就如同看到了希望,接下来的几个月,姚长娣开始没日没夜的接客,送客,就在她终于攒够了钱,出了上京想回田村时,在路上碰到了一对夫妇带着一个病奄奄的儿子,听那对夫妇说,姚六六如今在田村赚得家业越来越大,又是米粉作坊,又是成衣店,风光无限,姚长娣恨得眼睛都红了。
她就是想不通,她怎么会无端端的惹上贵人觊觎,更想不通常东怎么会突然就翻脸无情,说她给他戴了绿帽子,隐隐中她感觉自己被谁算计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在上京得罪人。
从她知道常东是什么人开始,而她又是常东什么人时,她就很清楚的知道,一定要傍好常东,那怕常东再变态,她也要忍着,只要忍到常东厌倦了,常东必然会让她衣锦还乡,到那时,谁会知道她在上京做了什么,更何况常东也答应过她,等他失去了新鲜,便给她寻个七品小官,嫁过去做官家夫人。
满以为只要隐忍就能得到荣华富贵的姚长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遭人暗算,更想不到,从这对夫妇嘴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密秘,瞬间她懂了,她知道是谁在暗算她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姚六六突然有钱持家,又是买田又是买山,原来,她也一样,认了个公公做干孙女,那一瞬间姚长娣真想放声大笑,公公的干孙女,跟她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现在看她还年幼,所以暂时养着她罢了,姚长娣笑得眼泪迸出,当时就吓跑了那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