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昨天晚上就开始打草稿,想了一堆要给司立轩说的话,不管说什么,等见了面一定要先拉出去狠狠揍一顿再说。
登机的时间到了,徐鑫瑞买的是头等舱,优先走vip通道登机,苏语曼小心翼翼挤到登机人流的大部队里,远远地观察着徐鑫瑞的一举一动,等他上了飞机,她才从人群里面走出来,飞快地跑到登机口,排在队伍的最末端。
迟邵阳远远地看着她,登机前苏语曼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迟邵阳朝着她比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顿时眼窝子一热,说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即将见到司立太高兴了,还是因为不知道司立轩的病情到底如何心里没底儿太害怕。
几天前迟邵阳告诉她,自己托人查到徐鑫瑞最近的行程要去邻市一趟,苏语曼觉得不对劲立马也跟着定了一张,直到这会儿,她才恍恍惚惚地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就要见面了啊,她想,很多之前没有仔细考虑过,总觉得还离自己很远的问题,也都陡然之间变得真实而锋利起来。
司立轩到底是什么病,如果等见了面之后,他不愿意见自己怎么办,不愿意跟她回来怎么办?万一他的病真的很严重,手术过程中发现扩散了,那他们的以后又该怎么办?
这些苏语曼都没有想过,现在她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人都已经坐上飞机了,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好在身后还有那么多支持她的人,特别是沐倾天的鼓励和祝福,对她来说有着很特别的意义,她一直以来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和沐倾天之间这段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关系,现在沐倾天能亲口告诉她自己已经想通了,苏语曼终于也可以放下压在她身上最重的那个担子。
飞机穿行在厚厚的云层里,苏语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汹涌翻滚的云潮,思绪一时间飘到很远很远。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人就是有一种神奇的功力,无论什么环境,无论什么场合下,只要她想睡的时候就一定能睡着。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所以这会儿苏语曼入睡的特别快。
梦里她回到了那个空气中都漂浮着一层粉色蒸汽的游乐场里,那天的明媚的阳光是甜甜的草莓味,樱花树上大朵大朵的粉红色花瓣就像最甜美可口的水果软糖,天气很热,疯玩儿了一天,手背脖颈上都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两个人却像不怕热一样,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落花满地的树下,苏语曼通红着脸,司立轩低下头来寻找她的唇。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害羞的女生不好意思地躲闪了一下,没有躲开,被司立轩成功地在鼻尖上亲了一下,有人走近树下拍照,苏语曼忙慌乱地推开了他……
飞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吵醒了苏语曼的清梦,醒来她半个脸都睡麻了,没有知觉,口水挂在嘴边差点掉下来,还好她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没有人注意。
梦中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下飞机的时候,苏语曼故意磨磨蹭蹭地落在乘客之后,看见徐鑫瑞在她前面下了飞机,然后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潮里,她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小跑着追上去,一路上还要提防不能被徐鑫瑞看见。
出了机场,徐鑫瑞上了一辆提早就安排好的专车,苏语曼没有准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鑫瑞的车子开走之后,再手忙脚乱地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当地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家乡音,普通话不太标准:“去哪啊?”
苏语曼探着脖子往前看,指着前面说:“跟上那辆车子,千万别跟丢了。”
大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就差没有比划个敬礼的手势回答一声yessir了。
苏语曼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那辆车子上,手机大叔跟她聊天,她就只是有意无意地应着,回答的都是嗯嗯啊啊的语气词。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大叔一脸胸有成竹的说。
苏语曼一边紧张地看着前面的车子,一边问:“您说。”
“你让我追紧了,又不能被他发现,我猜那个车子上的人是你老公吧,他有外遇了?你要去捉奸?”大叔在自导自演脑补了一场八点半黄金档狗血剧。
苏语曼被大叔逗得哭笑不得,心说狗血肥皂剧果然害死人啊,嘴上却懒得跟大叔解释那么多,含糊地说道:“呃,不是的,不过也差不多了。”
大叔一脸你看我就知道我猜对了的得意,于是更加卖力,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比赛中,加足马力往前冲:“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丢的。”
苏语曼以防自己说多了引来更多的麻烦,干脆就闭上嘴不说话,让大叔自个儿一人自娱自乐。
“你老公也太不知足了。”大叔啧了啧嘴,“家里放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不要,还要出去偷腥,这种男人,我看就算追回来也没什么必要,你们有小孩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