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工作人员听了几乎都没有异议,就是有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苏语曼比她说的时间晚了四十分钟才回来,从一楼大厅到演播室一路狂奔,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仍旧健步如飞,而后台的化妆师造型师们也早已经整装待发,苏语曼人刚一进门就被他们簇拥着在化妆台前面坐下来开始补妆。
司立轩端了一杯咖啡,闲云野鹤般慢慢悠悠地走过来递给她。
“谢谢。”苏语曼端起来咕咚咕咚两口就灌下去大半杯。
没有问她去哪儿了,遇到了什么急事,司立轩相信如今的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处理一切问题,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尽可能需要他的地方默默地支持她就好。
喝完一大杯咖啡之后,苏语曼大喘气儿也平缓了许多,脑子里一安静下来她又开始回想方才在融基大厦里发生一幕。
徐梦依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助理和经纪人来到和GUI办公所在的融基大厦,摄影棚和专业的摄影师也早就已经准备就位,本来应该很顺利的拍摄行程,因为后来GUI那位亚洲区的代表打破了计划。
苏语曼那天为了拿下代言合同在酒桌上和他接触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男的极其好色,要不是忌惮她的身份和地位不好下口,怕是苏语曼那天晚上没少要被占便宜。
徐梦依就不一样了,虽然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模特,但终归就是一个模特,没有雄厚的资本撑腰,没有强硬的家事后台,那个猥琐的亚洲区代表今早上来视察广告拍摄进程,一眼就看中了美丽时髦的徐梦依。
苏语曼听当时现场的工作人员说,好像是那个亚洲区代表在徐梦依拍摄休息期间借着聊天的借口对她动手动脚的,徐梦依忍无可忍制止了他,谁想到他恼羞成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要对徐梦依施用暴力,徐梦依是为了自卫才迫不得已出手抓伤了他。
苏语曼到的时候都快气炸了,她没想到那个禽兽代表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徐梦依抓伤他的脸之后,他也毫不留情地回了她一巴掌,还把徐梦依人给扣押了,亚远派去做公关的人都被关在摄影棚门外。
后来苏语曼给段向南打了电话,段向南带了一帮警察过来才把破门而入把徐梦依救出来,当时摄影棚里的场景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
地上沙发上桌子上到处都是被砸坏摔坏的东西,徐梦依头发凌乱,脸颊的一侧红肿着,脸上到处都是可怜巴巴的泪痕,她显然是被吓坏了,警察问她问题她也不答,直到看见苏语曼才清醒过来,扑进她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苏语曼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她轻轻地拍着徐梦依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后背,“那个混蛋,我不会轻易就善罢甘休的,等着吧,告不死他我就不姓苏。”
徐梦依搂着她就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后来沐倾天接到电话也赶来了,她才转移了目标从苏语曼的怀里跑到了沐倾天那儿。
苏语曼当即就联系了亚远的法律顾问,要对GUI提起诉讼,GUI也派了他们的公关和法律部的人过来商量希望可以私下里解决,苏语曼态度强硬一定要走司法程序,两方僵持不下,在会议室里舌战了很久,就是因为这样才耽误了苏语曼赶回电视台的速度。
“梦依我就交给你了,明天我要是在公司见不到她我可拿你是问。”分别前,苏语曼用半开玩笑地语气对沐倾天说。
沐倾天搂着精神状态不佳,神情恍惚地徐梦依,笑着保证道:“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
苏语曼开着车走了,徐梦依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她其实想说谢谢来着,她被那个变态关起来的时候差点就崩溃了,看到苏语曼出现的那一刻简直就像看到了天神下凡。
可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感情的天平已经慢慢失衡,她一直拒绝接受苏语曼的好意,就是希望不要欠她太多,可惜她错了,这个天平,从一开始就没有平衡过。
沐倾天把徐梦依塞进了车厢里,那人儿才活像刚还魂儿似的动了动僵直的眼珠子,声音孱弱地问道:“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沐倾天扒拉着徐梦依的头发,把她额前的刘海儿都撂倒了头顶上面。
徐梦依恹恹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渴望和恳求:“去哪儿都成,只要别让我一个人待着。”
沐倾天想了一下,打了个响指:“不想一个人待着?得,我知道去哪儿了,走吧。”
徐梦依被他带来了酒吧,带一个刚刚受到心灵上的创伤,被打肿的脸还泛红的人来酒吧这种地方治愈,能想出这么有创意的点子的人,也就非沐倾天莫属了。
酒吧老板也是沐倾天的朋友之一,给他上了很多酒,沐倾天放弃杯子直接对着酒瓶吹,徐梦依看着他仰头灌酒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了一瓶酒往嘴里灌。
沐倾天一口气没停喝完整整一瓶,嘴角溢出来的酒沾湿了他衬衣的领子,他胡乱用手背摸了一把水渍光亮的嘴巴,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酒嗝儿:“自从我妈住院以来我好多天没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