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辈子见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却也比不过今天晚上她听来的这些给她带来的打击大。
“天啊小姐!”程妈在厨房里只能听到苏语曼和颜沉厚对着骂的声音以及不知道什么物体砸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想到走出来看到的是眼前这样一幅景象。
苏语曼骑在颜沉厚身上,阴鸷狠戾的目光像是来自地狱的暗夜修罗。
“您这是在做什么,有话好好说。”颜沉厚是程妈一手带大的,是少爷也是自己的半个儿子,偏袒他也是正常。
苏语曼被程妈和听到声音急忙赶来的佣人们七手八脚的拉开,失去控制的理智也已经慢慢的恢复的差不多。
她真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颜沉厚的神经病传染了,如果程妈没有出来栏架,如果颜沉厚一直不做任何反抗,她说不定真的会控制不好力度把他给活活掐死。
在颜家过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次生日,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失眠一夜未睡的苏语曼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如果她没有回颜家,没有认回颜忠这个外公,现在她还和苏青天以及两个师兄挤在那幢老旧的小房子里,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平淡快乐。
哪像现在这样,苏语曼的三观已经崩坏重建了好多次,到现在都还没修好。
周六苏语曼又去了一趟医院,沐倾天给她准备了生日蛋糕和礼物,巧的是沐倾天送她的也是一对手环,有了昨天的阴影苏语曼现在见到手环就条件反射的想扔掉。
在医院简单的过了个生日,苏语曼就开车回了苏家,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景烁周末单休,迟邵阳不用问肯定又出去泡妞,苏青天自从加入了广场舞的大队伍之后周末也很少在家。
“还说要给我惊喜呢。”苏语曼回到自己卧室补觉时闷闷不乐的想到。“连个人影都没有。”
晚饭大家都在,人都回来了,也还是没人提起明天过生日的事儿,除了那天晚上景烁在厨房里说过一回,苏语曼现在连那天晚上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了。
没有抱任何期待的苏语曼当天睡得很早,第二天起的很晚,简单的洗漱完毕,头发上还戴着粉红色大蝴蝶结的发带,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就下楼去了。
下楼下到一半她就开始后悔,差点当场直接晕厥过去。
楼下除了迟邵阳他们三个,程萱也在,还有司立轩!
更蠢的是客厅里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彩带装饰的五颜六色,充满了一种浓浓的上个世纪的味道,苏语曼恍恍惚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学时候元旦节班里举办元旦晚会。
迟邵阳手里还拿着一只彩带礼花,等看到苏语曼出现的时候嘭地一声巨响喷出花花绿绿的彩带和小纸片,程萱兴奋地嗷嗷叫,景烁从厨房里用小推车推出来一个漂亮的双层蛋糕。
“生日快乐!”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苏语曼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皮子突突地跳了几下,“谢、谢谢。”
“是不是很惊喜?”策划者之一的景烁显然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
“我能说真话吗。”苏语曼问,然而她却话锋一转,说:“当然很惊喜了。不过你好歹提前通知我一声,让我换身衣服再下来啊。”
“又没有外人,换什么衣服啊,来来来快下来,都等着你了,你也真能睡从昨儿晚上一直睡到今天中午。”苏青天催促道。
苏语曼眼睛却看着坐在沙发最外面的司立轩,即使穿了一件浅灰色卫衣黑色乔丹鞋运动系打扮的他,也依然有着山呼海啸般的强大气场,只是人往那儿一座周围的人都自动变成了陪衬,精致俊朗的五官让人忍不住要怪一句上帝太偏心。
“你说立轩啊。”苏青天看她盯着一个人迟迟不动脚,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立轩就更不是外人了。”
苏语曼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的生日其实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让所有人都高兴,没一个人都兴高采烈准备充分,唯独她,心情有点难以言说的复杂。
“生日快乐。”司立轩直到她走下楼梯来到近前时才对她说道。
苏语曼听到了却像没听见一样,推了推程萱的肩膀硬要和她挤同一张沙发:“去,往那边坐点。”
程萱贴紧景烁的胳膊,仗着有人撑腰硬气地说:“司立轩旁边没人,你怎么不跟他一块坐啊!”
苏语曼真恨不得拿团破布把程萱的嘴给赌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然而程萱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苏语曼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到了司立轩身旁。
景烁把蛋糕端到桌子中间,点上蜡烛:“我们给你语曼唱首生日快乐歌吧。”
苏语曼完全摸不透他们的套路,哭笑不得地说:“哪有大白天吹蜡烛的,还有,我才刚起床,饭都还没吃就让我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