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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然而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真切,何晚晴知道,自己还没死,更开心的是,司立轩此时此刻就在她身边,终于她也等到了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在眼前的这一天!
“我好像睡了很久。”她想到自己现在脸上没有化任何妆容,头发也没有打理,看上去一定很糟糕,于是极力地笑笑,努力用一贯落落大方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憔悴。
司立轩摇摇头,恍而又点了点头:“是睡了好久,你妈好像很担心你,我去叫她,告诉她你醒了。”
“别去,啊!”伴随着何晚晴的一声尖叫,接着就是叮铃咣当一阵乱响。
司立轩一回头发现何晚晴正试图要从病床上起来,身子连着各种仪器,猛地一用力的情况下碰到了床头的药罐掉了一地。
“别走!”何晚晴用渴望地目光望着他,她从来不吝啬在眼前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渴望和期待,“别走好吗,再陪我待一会儿。”
司立轩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迈出去的双腿,回到了病床前,眉头拧得很紧:“你需要休息。”
“我知道。”何晚晴躺在白色的被子里,她知道自己怎样的眼神和表情看上去最可怜最惹人疼爱,这是她的杀手锏,很多男人都经受不住,对司立轩却没什么用。
可是现在为了能多留下他一会儿,何晚晴也顾不得管有用没用了。
“为什么。”站定之后,他问了病床上的人这样一个问题。
何晚晴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自杀,脸上露出苍白的一抹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并没有想过要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呢,她不可能告诉司立轩自己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实在黔驴技穷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他。
生日宴会上他不顾众人的议论和苏语曼扬长而去,就已经宣布了这场战争的结果,她输得很惨,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今天,她都斗不过苏语曼。
可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同样身为女人,自己付出的比苏语曼多的多,最后却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她想到去死,不是真的要死,她计算过被家里人发现的时间,割腕的时候也特意提前咨询过做医生的朋友避开了重要的动脉,只是血流了很多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不到要命的地步。
她跟自己赌了一把,赌注就是司立轩是不是会心软,如果都这样了司立轩还是对她不冷不热,不管不问的话,那么她认输,退出这场暗战,并由衷地祝福司立轩和苏语曼永远幸福。
可是他来了,说明她在他心里并不是真的一无所处,哪怕仅有一线微弱的希望,何晚晴都不想放弃。
“不要再有下次了。”司立轩抬手轻轻在何晚晴的额头上抚摸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很少和除了苏语曼之外的其他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而今他看着病榻上脸色惨白却仍旧强颜欢笑,想让自己能留下来多陪她一会儿的人,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求而不得,惶惶不可终,他和何晚晴,谁又不是爱情里最傻的那一个呢?
司立轩的掌心温暖干燥,带有他身上独特的好闻的气息,轻轻拂过时鼻尖久久停留着那股淡淡的气味,短短不到半秒钟的接触,却足够让何晚晴受宠若惊,呆愣了好半天,眼眶猝不及防地一红。
还好没死,她想,要是就这样死掉,太不甘心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何晚晴说的倒是真心话,这一次冒险的赌博没让她放弃对司立轩的执念,反而让她更加倍地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他,“我还有好多想做没做的事,不会再傻了。”
“那就好。”司立轩点了点头,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刚才轻轻抚摸一下何晚晴的额头就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再进一步的安慰和接触,他实在做不出也做不到,“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立轩!”何晚晴7;150838099433546急急地喊住他,“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在一块?”
司立轩走到门边的身形顿了一下,仍是背对着她:“不是讨厌,我只是不想让你想太多。”
病床上的人好像冷笑了一下,司立轩不确定,他背对着何晚晴,看不到她脸上凄惨地近乎凌厉的笑:“你还是那么狠心。”
“你想让我陪你,我可以留下来,甚至你想约我吃饭,看电影,都可以。”司立轩微微侧了侧身子,一半边俊朗的脸都隐藏在灰暗中,语气温柔得有些残忍,“但都只能到朋友这一步了,晚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难道不好吗?”
“不好。”何晚晴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喊出,喊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忙又改口道,“立轩,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朋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