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提起精神看向前方。
几乎跟之前见那个人的情形一样,这个房间的前方也摆了一个半透明的玉石屏风,屏风后面左右两边摆放着两个高大的烛台,十几只蜡烛一起燃烧着,明亮的烛光照得那个玉石屏风像一面通透的镜子一样。
南烟走到屏风前站定,脚下跟之前一样,摆着一个坐蓐。
她毫无惧色的坐下来,冷冷道:“人呢?”
很快,屏风后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人影被投映在了玉石屏风上,虽然算起来也是数年不见,但南烟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
正是之前几次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神秘人。
他走到屏风的另一面,静静的站了一下,像是在看什么,但那屏风分明只是半透明,只能勉强在身后灯光的映照下透出一些影子而已,南烟知道,他是肯定看不清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人才说道:“好久不见。”
说完,慢慢的坐了下来。
两个人这么坐着,若不是中间隔着一扇屏风,就像是两个人在对峙一般,南烟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冷笑着说道:“虽然是好久不见,但本宫想着,公子对本宫的行踪行事,应该是一点都不陌生。”
“……”
“相反,你都摸清了吧。”
对面这个人仿佛没有听出她的讥讽,开口的时候,口吻中还带着一点笑意:“贵妃这么说,那本座就当是赞誉,都收下了。”
南烟冷笑了一声。
说道:“阁下也不必贪图本宫这一点赞誉,你能天南地北的搞出那么多事来,已经是大本事了,如今,更是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把叶诤也收揽到了你的麾下,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提起叶诤,这个人平静的语气中仿佛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毕竟,叶诤在皇帝身边的地位,和他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别的人也许不知道,但了解祝烽的人太明白了,如果让他知晓叶诤的背离,他真的会痛不欲生。
那个时候,甚至都不用别人打击,他自己就垮了。
于是,这人说道:“叶公子,他只不过是知道了一个道理,良禽择木而栖。”
“这么说来,阁下认为自己是良木?”
“难道不是?”
南烟冷笑道:“良木也好,朽木也罢,只是阁下要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
“小心别垮了。你以为,人人都能受得他这良禽来栖吗?”
那人也仿佛一笑:“贵妃这话是认为,本座受不得?”
南烟道:“你要知道,叶诤从小是在皇上身边长大,他是侍奉过皇帝的人。你呢?没有这个命,最好别承这么大的福气,免得折寿。”
对方原本在面对南烟的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但听到这句话,突然沉默了下来。
空气中,弥散着一种紧绷的味道。
他好像被南烟的话刺痛了,隐隐咬着牙,沉声说道:“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皇帝命?”
南烟盯着玉石屏风上透出的那单薄的身影,冷笑了一声。
“若有,你也就不会被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