诤道:“贵妃病了,不闹得大家都知道,难不成还得保密?”
“……”
“到底怎么了?”
冉小玉叹了口气,便将前两天在御书房发生的事,连同薛运的事,全都告诉了叶诤。
叶诤听着,眉头都拧了起来。
沉沉说道:“所以,贵妃娘娘其实是代那个念秋受过?”
“算是吧。”
“……”
“虽然娘娘自己也说,是她管教不严,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但,但你该知道的呀,人心隔肚皮,我们下面的人怎么想,她怎么会知道?”
“……”
叶诤沉默了一下,道:“话是没错。”
“……”
“但毕竟,念秋是归娘娘管的,她自然也是有管教不严之处。若是她平日里不对着薛运表现出那么大的敌意,你们下面的人,怕是也想不到对薛运下手吧?”
听到他这话,冉小玉也无言以对。
的确,这是南烟第一次,对一个完全没有加害过自己的人产生敌意。
叶诤说道:“贵妃跟普通的女人可不同,普通的女人就算要干坏事,顶多也就是自己家里那两三个人,可贵妃娘娘——如今大行皇后薨逝,她就是后宫的万人之上,她一句话,都可能天翻地覆的。”
“……”
“该小心些呀。”
“……”
“我以前还不觉得,但如今自己当了官,一道奏疏,一个谏言,影响的就是万千黎民,我才知道,权力越大的人,越该自我警醒这个道理。”
冉小玉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叶诤又说道:“不过,病也该是那个薛运病啊,怎么娘娘又病了?”
冉小玉轻声说道:“那天,娘娘从御书房回来之后,人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这两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今天早上,一直瘫着起不了床,我一摸,才发现她也烧起来了。”
“她也发烧了?”
“是啊。”
“请太医了吗?”
“她不让,汪白芷本来每天要来请平安脉的,都被她敷衍了回去。”
听到这话,叶诤苦笑了一声。
道:“咱们娘娘,又跟皇上赌上气了。”
冉小玉道:“她赌不赌气的,我不管,可她这么着,伤的是自己的身子呀。她如今还在坐月子呢,这样落下病根,将来可怎么办?”
叶诤没有说话,只看着外面的满天飞雪。
天色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急。
他突然站起身来,说道:“罢了,天色也晚了,你早些回去照顾娘娘吧,你说得对,她的身子要紧,如今正在坐月子,若真的落下了病根,将来可不好办的。”
冉小玉也起身看着他。
眼神中闪烁着一点不定的光芒,说道:“叶诤,那你之前说的那个——”
叶诤说道:“无妨,我自己会想办法。”
“……”
“没什么能够难得了我。”
说完,他对着冉小玉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肩膀,说道:“你好好回去照顾贵妃娘娘吧。”
“嗯。”
冉小玉又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不舍,转身走了。
冉小玉离开后,叶诤叹了口气,也转身,却是朝着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