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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说:“姑娘今天想梳个什么样的髻?我们安都城里现在最为流行的是云烟髻!姑娘的头发又黑又亮,份量又足,梳这个云烟髻最是合适不过!”说着她也不等曹嫣昔表态,便直接把曹嫣昔按在梳妆台前。
桃花的两只手在曹嫣昔的头顶飞舞,她也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一个梳妆奁,里面是些金灿灿的首饰。
桃花从里面选了一只累丝金凤玉髓钗,给曹嫣昔插在头上:“姑娘肤色白,戴什么样的头饰都衬姑娘!不过这云烟髻,最是轻薄飘逸,却不能戴太过累缀的头面首饰!我看这玉髓钗的玉髓是淡淡的紫色,正好和姑娘身上的小袄颜色相配,式样也精致轻巧,所以就给姑娘选了这只钗,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好!”曹嫣昔只想她快快放自己走人,现在那怕是桃花给自己头上戴上一个鸟窝,曹嫣昔也会说:“好!”
桃花把凤钗插在曹嫣昔的发髻上,满意地眯起眼睛,脸上几粒细小的白麻子挤做一堆,说:“头发梳好了,姑娘可满意?”
“满意!”曹嫣昔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她飞快地跨过两栋楼中的小桥,奔到上官云轩的门前,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大哥,大哥,起床了啊!你怎么还在睡吗?”
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曹嫣昔又扑到顺庆的屋门前:“顺庆,顺庆,起床了啊,你还在睡?”
屋里没有回应,曹嫣昔心中一阵惶急,心道,莫非这两人竟然是遭了毒手?她再也忍不住,招起腿来,重重地一脚向着屋门踢去。
“吱呀”一声响,屋门应脚而开。
屋子不大,站在门口就一览无余,屋子里面那有顺庆的身影。
当中的床上,一方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看不出昨夜有人住过的痕迹。
曹嫣昔大惊,心猛地跳快了几拍。
她回过头来,朝着上官云轩的屋子走去,走到屋前,曹嫣昔故伎重施,一脚将门踹开。
上官云轩的屋里和顺庆的屋里一样,空空荡荡,毫无人气。
曹嫣昔呆呆地站在屋里,上官云轩和顺庆都不见了,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惶急无比的情绪,这种情绪,曹嫣昔只在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体验过。
那是一种心脏突然腾空而起的感觉,仿佛不着天,不着地,空空落落的感觉。
曹嫣昔颓然在太师椅上坐下,觉得这一切好象是个梦,是个极可怖的噩梦。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曹嫣昔大喜,猛地回过头去,高兴地说“大哥,你们俩去那儿了?让我一顿好找!”
“姑娘,是我,我是陈实,不是您的兄长!”陈实脸上带着谦恭地微笑,微微低着头,向着曹嫣昔恭敬地说明。
曹嫣昔才升起来的一丝希望“啪”一声破碎。她猛地站起身来,奔到陈实面前:“你说,你把我兄长和弟弟弄到那里去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陈实摇摇头:“姑娘说笑了,令兄和令弟今天早上一大早就离开了城主府,他们的去向如果连姑娘您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外人又从何知晓?”
“放屁!”曹嫣昔怒急:“定然是你们把他们二人给绑了起来,不知道关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决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陈实被曹嫣昔骂了脏话,依然笑咪咪地,丝毫也不着恼,他说:“姑娘,你的兄长和弟弟真的是自己走了!我们城主老爷可是哈兹的神勇王,如果他要绑什么人,犯得着把你们好好地带回自己的后院里来,再绑走吗?况且,若真是绑了你兄弟,又怎么能留下你一人?”
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曹嫣昔暗暗发誓,我们三个曾经击掌为誓言,生死不想离!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找到他们。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直视着陈实,微笑着说:“我想了一下,觉得陈管家说得也很有道理,或许是我的兄长和弟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先离开了城主府也不一定!城主如此好客,我就再在此叨扰几日,喝了城主夫人的寿酒再走不迟!”
曹嫣昔的一双明眸紧紧锁定陈实,眼中似有盈盈珠泪闪动。
曹嫣昔容貌本来就美,昨天夜里陈实见她的时候,曹嫣昔穿着一件褴缕的破棉袄,虽然觉得她丽色殊绝,却没有想到,她好好休息一夜后,再稍做打扮,竟然如此美貌!陈实一怔,几乎收不回目光,他看着曹嫣昔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低下头来,心中暗自叫道,好美,好美!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是好美!只可惜却被夫人看中……
曹嫣昔从陈实身前走过,一边走一边说:“不知道陈管家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姑娘,夫人想见你!”陈实向曹嫣昔微微躬起身,恭敬地说。
曹嫣昔站住脚步,回过头望着陈实:“陈管家,我叫毛曹,您可以叫我曹曹!”
陈实又是一怔,他不敢再与那双剪水秋波对视,垂下眼来:“曹曹!不,不,毛姑娘,夫人想要见您!”
“夫人?可是城主夫人?也就是神勇王夫人想要见我?”
“不,不!今下的神勇王还没有娶亲呢,我们说的夫人是已故神勇王的夫人,她老人家最恨人家说她老,所以我们仍然称她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