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被师傅收在一个纸袋子里,那里面放的都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天下时候得到的一些杂方!”
曹嫣昔激动起来:“你师傅?抱朴老人?你能介绍我认识他吗?”
“不能!”李时辰摇摇头,神色黯淡:“我早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估计师傅他老人家根本就不会想要见到我!”
听李时辰如此说,曹嫣昔也知道他所讲的是实情,她心里一阵失望,低下头往院子外面走去。
李时辰在曹嫣昔身后叫住她,说:“前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我不帮我师妹的话,可能陛下便会迁怒于她!我不想看着她出事!我师傅老年得女,加之无瑕师妹的天资极高,师傅自然是宠着她一些,现在进了宫,她难免有些不适应,她在宫里没有其它的熟人,我不帮着她一些,谁能帮她?”
曹嫣昔没有说话,紫橦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对她的死也生不出同情心来。尽管如此,曹嫣昔还是觉得李时辰帮龚无瑕开托做得不对,不过换个角度想曹嫣昔觉得自己也能理解。
曹嫣昔没有回头:“我要去神农斋拜访龚抱朴老前辈,你有兴趣一起去吗?”
李时辰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我若是去了,只怕你也见不到神农斋主!”
“那好,我走了!”曹嫣昔不再多说什么,走出御医院叫上马车前往神农斋。
神农斋前的小巷依然被挤得水泄不通!曹嫣昔的马车从人群中挤过去,她在马车里换了身男装。
从车窗望出去,只见道路两旁各种买卖药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一般来说,这些药农如果有了顶级的药材,自然首选是卖给神农斋。
若是神农斋不收的,或者品相差一些的药材便会在这个药市上售出。
曹嫣昔一路上走来,却没有再看到上次那个卖五年生天南星的哑巴!马车好不容易行到了神农斋门口,曹嫣昔的车夫停好了车,扶着曹嫣昔走下马车。
神农斋古香古色的店门,从门里飘出一阵阵淡淡的药香,曹嫣昔朝门里走去。
“咦!毛医官!”龚自瑕一身蓝衣,宽袍缓带,出现在曹嫣昔面前。
“龚兄!”曹嫣昔向他见了个礼。
“今天是什么风把毛医官吹来了?”龚自瑕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我有一个残方,听李时辰说,在龚家老爷子处见过全方,所以今天把那残方带了来,想请龚家老爷子过过目,看看能不能把这方子给凑齐了!”
曹嫣昔单刀直入。
龚自瑕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丝停滞,过了一会儿才说:“老爷子现在不在大齐,他老人家现在常年呆在雪山之巅,平素也很难得下山一趟!”
看见曹嫣昔脸上失望的的表情,龚自瑕说:“这样吧,老爷子那里的残方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如毛医官把方子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想出来一些!”
曹嫣昔想了想,她把残方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龚自瑕:“就是这个方子!你看看!”
龚自瑕打开方子,极快地扫了一眼,他把方子还给曹嫣昔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曹嫣昔问。
“这个方子根本狗屁不通!其中九味药,三对相克,剩下三味也是剧毒无比!这样的方子谁吃谁死!”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子是吗?”
“没见过!”龚自瑕摇摇头。
曹嫣昔有些失望,三对相克,剩下的三味却是剧毒,龚自瑕的话在她耳边做响,忽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身后传来龚自瑕的声音:“毛医官,请留步!”
曹嫣昔回过头去,只见身后龚自瑕匆匆追来,曹嫣昔停住脚步:“龚兄可有什么事吗?”
龚自瑕冲曹嫣昔捉了揖,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曹嫣昔:“舍妹龚无瑕在宫里,封了个答应,她在家里性子高傲,进了宫去,宫里规距那么多,只怕她适应不了!”
曹嫣昔接过那钱包,只觉得重得坠手,她把钱包放回身上,龚自瑕又拿出一个小一些的荷包,递给曹嫣昔说:“这里面是我家药圃里种的五年生天南星,人参和灵芝,毛医官治病救人,得多备些好药在身边才行!”
曹嫣昔想了想,也不客气,这些东西对一般的医者来说是百年难遇的珍宝,但是对龚家来说就和路边的大白菜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此时推诿,就显得太过虚伪。
和龚自瑕道别后,曹嫣昔又去她的翠竹堂!
她在巷口下了马车,远远地看见翠竹堂外排着长长求诊的队伍,曹嫣昔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是谁还在翠竹堂里行医坐诊呢?翠竹堂里的人和曹嫣昔曾经朝夕相处过,她不敢太过于接近,只能远远地站在巷口朝里面张望着。
堂前人影绰绰,远望去,有个高个子的白衣人正在给人诊脉。
距离太远,曹嫣昔看不清那人的形貎,她在心里把能在此看病的人选拉了个清单,还是没有能把那人是谁给猜出来。
一名老者牵着个六七岁的小童从曹嫣昔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