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上官云轩冷冷的勾唇,嘴角处不禁流泻着一股讥笑,“南王此番话若是说出去,还真是会被人沦为笑柄之谈。”
“此话怎讲?”安逸之挑了挑眉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上官云轩,这辈子还没有憔悴那么一说!”上官云轩边说着,边用着不费吹灰之力的内力狠狠的震碎了院落一旁的木桶,一时间木桶中水花崩裂,向外猛烈的击打着。
安逸之微微一愣,继而拂扇轻言道:“看来是本王多虑了,既然上官将军身体并无大碍,那本王便告退了。”
“不送。”上官云轩冷冷的说道。
安逸之轻轻顿了顿,没有在继续开口,继而转身走出了将军府。
在安逸之踏出将军府的那一刻,上官云轩再也没忍住强撑着的虚弱身体,他一手抚着胸前,自嘴角处渐渐流淌着丝丝鲜血。
“将军!”云泙在暗处现身,语气略微紧张的叫道。
“没事!”上官云轩面无表情,只看到苍白的脸色已经掩饰不住他的憔悴之容。
云泙知道,这十几日下来,将军每天不停的为曹三小姐以血浇灌额间的雪莲花,以保她肉身不腐,本是失血过多,已经过度憔悴,再加上刚刚在南王面前展现他与平日并无不同,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和内力,现在体内定是经脉紊乱。
刚刚用内力震碎木桶,对于曾经的将军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现在的将军来说,恐怕是会要了他的性命啊。
“将军,不如属下来为您渡……”
“不必!”上官云轩立即打断了云泙的话,冷声拒绝道。
“可是,您的身体……”
“本将并无大碍!”上官云轩虽是脸色苍白,但语气仍是生硬的说道。
云泙默默的抬起头,看着上官云轩强撑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他真是万分焦急,既不敢违背将军的命令,而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军的身体渐渐垮掉。
“将军,不如以后曹三小姐浇灌的血用属下的吧。”云泙看似是询问,但语气中更多的是坚定不已。
“本将已经说过了,不必,不要再忤逆我。”上官云轩慢慢起身,腿脚颤颤巍巍的向着卧室中走去,留给云泙的是一个巨大且无情的背影。
云泙愣愣的看着上官云轩慢慢走进屋中,长叹了一口气,将军再这样子下去,真的不是个万全之策,他现在应该要和青裩、七殇好好商谈一下这个事情了。
上官云轩走进屋中,看着虽无生气但仍是光彩照人的曹嫣昔,他的心情莫名的一阵欢喜,就好似不一定某一天,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就会忽然起身,对着他或打或骂、或可爱如她或聪慧过人,总之她就是会好好的站在那里,他此生便是足以。
可是……那个女子却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一般,不知道她有没有做梦,不知道梦里会不会有他。
上官云轩唇角微弯,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慢慢的向着曹嫣昔走去。
“嫣昔,你睡得时间有些长了,从你睡下起到现在,已经要过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才要醒来呢?你可真够懒的。”上官云轩轻柔的笑了笑,现在的他,只有在曹嫣昔的身边,才会露出这种罕见的笑容。
是,没有曹嫣昔,他就又会变作曾经那个冷血无情的上官云轩了。
“傻丫头,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下月初七,你知道么?”上官云轩轻轻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着,忽而又自嘲了一声,“我才是笨蛋,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还没来得及去曹府提亲呢,不过我已经选好日子了,你快点醒来,和我大婚,好么?”说到最后,上官云轩的眸中竟然盛出了丝丝泪珠,好像从他记事开始起,就没有过眼泪了吧,真不知道这咸咸的液体,竟然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傻丫头,那一天,你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你会是祁阳大陆,三国之间,最美的新娘。”上官云轩宠溺的抚了抚曹嫣昔了无生气的面孔,他慢慢的俯下身子,趴在曹嫣昔的身上,“傻丫头,你睡得太久太沉,我都听不到你的心跳了,你快别吓我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上官云轩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于祈求。
而床榻之上的曹嫣昔,仍是没有半分生气,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好吧,既然你想睡,我就给你时间睡,不过下月初七,你我大婚之日,你一定要醒来啊,我找卿尘给我们做主婚人,好不好?”上官云轩轻轻地笑了笑,不知不觉间,泪已经打湿了曹嫣昔胸前的衣襟。
他知道,他明白,他所说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嫣昔的肉身腐烂的越来越快了,以前一天只要浇灌一次血便好,而现在,一天浇灌五次,都还会不及时,可是,如果这样也能维持嫣昔在他身边多呆几天,他也愿意,就算是将他身上所有的血都抽干,他同样愿意。
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将嫣昔救活,其他的,别无他想。
上官云轩淡淡的勾了勾唇,趴在曹嫣昔的身边,也令他倍感心安,曾经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小丫头已经走进的他的心中,如此的深了。
“将军,这里有南王托人来送的一封信。”云泙立在门口处,轻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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