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曹嫣昔轻轻的笑了笑,毕竟当初从海岛走出来的那时起,她就告诉春晓不必叫她小姐,二人以姐妹相称即可,奈何春晓脾气倔,认准的理儿就是不愿改,叫着小姐也就随她了,可是现如今春晓已经是安丞相之女了,出行在外叫她小姐,难免会让人说闲话的。
春晓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脸轻快的笑意,并说道:“怕是已经习惯了,还是见到小姐心情放松的多,面对着那些朝中臣子,爹爹的故交,还真是有些透不过气来,春晓还是想念当初在曹府的日子啊。”
“傻丫头,竟然还学会缅怀起来了,现在的安娅竺才是真正的你。”曹嫣昔掩嘴笑道。
“小姐,你知道么?春晓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此劫,并且大难不死。”春晓瞪着鼓鼓的双眸冲着曹嫣昔说道。
“这几日你到底发生什么了?”曹嫣昔见春晓一脸认真起来,也不再调侃,更是专注的问道。
“那一天,就是我被抓到安府的第二天…………”春晓渐渐的回忆道。
那一日,阴湿的地牢中,仍然传来阵阵的嘶叫声,春晓显然比第一天的模样更加憔悴不堪了,整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怕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抓来的曹小姐如今如何了?”略有沧桑的声音在地牢外响起,毕竟这只是安丞相还刘丞相当年的一个人情,虽说这姑娘与他没有太大的过节,但是既然答应了刘丞相要办好这件事情,他即使心有愧疚,也不可失言于他啊。
“回丞相大人,曹小姐仍在用以酷刑。”地牢门口处的侍卫们回答道。
“嗯……不然,就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吧。”安丞相叹了口气,人家姑娘也属实无辜,就此了结,还刘丞相一个没有经受住酷刑,已经死亡的结果就罢了。
“是。”门口处的侍卫们领命说道。
“哎,老夫先进去瞧瞧吧。”安丞相摆了摆手,示意门卫稍后通报,自己便抬脚走了进去。
也许安丞相这一生都会感激他此时抬脚走了进去,而不是漠然转身离去,否则,他的亲生女儿定会毁在自己的手里。
好在上天怜悯,亦或者是春晓好命,就此不仅捡回了一条命,还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地牢中嘶哑的嘶叫声已经渐渐的快要停止,他亦是明白这一天,这个姑娘也吃了不少的苦。
“曹小姐。”安丞相摆了摆手,示意着停下来接着的酷刑,走到春晓的面前说道。
果然是冲着小姐来的,春晓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曹小姐,老夫来此是怕曹小姐临死之前都不知道得罪的是谁,特来让曹小姐死的明白。”安丞相捋着胡须,轻轻说道。
春晓白了安丞相一眼,口气强硬的说道:“已经落到了你们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随后,便将头撇到了一边。
也许,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的一撇头,注定了他们父女之间不可错过的缘分。
就是这样轻轻的一撇头,春晓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赫然的露在众人面前。
“长命锁?姑娘请问你姓甚名谁?”安丞相见到长命锁后脸上一阵欣喜,语气亦是急迫的问道。
春晓见脖子上的长命锁暴露在外,悄然的回过头,小心翼翼地将长命锁晃进衣领中。
“姑娘,请回答老夫的话!”安丞相见春晓并没有理会自己,更加着急的问道。
“你要抓的是曹三小姐,你说我是谁?”春晓淡淡说道,既然已经要杀了她还要问姓甚名谁,真是莫名其妙。
“姑娘,可否给老夫看一下你的脑后?”安丞相微微一皱眉,还记得当年自己老来得子,欣喜若狂,在女儿一周岁时,那把长命锁还是他亲手为她带上,只是因为一个老道亲口所说,这个孩子脑后有块紫褐色胎记,命薄,活不过十岁,需要配一把长命锁方能保命。
而现在……长命锁还在,如果说,脑后真的有块胎记的话,那她岂不是……
“姑娘,你今年年方十几?”安丞相又是一阵迫不及待的问道。
“十三又六个月。”春晓淡淡说道。
“十三又六个月……”安丞相默默念着,时间竟然也刚好吻合,虽然还没有看到她脑后的胎记,可是安丞相心中却有着一阵阵莫名的激动。
没等春晓同意,安丞相便走到春晓的身后,轻拉起一缕她的发丝,果然在正脑后,一块紫褐色的胎记赫然醒目。
安丞相心中的防线轰然倒塌,这几日,他苦苦折磨的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这……安丞相此时一脸懊悔。
“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啊!”安丞相一把抱住了春晓,深深的泪痕在他脸上的皱纹上已经有了流淌的痕迹。
春晓一阵呆愣,她委实没有想到,她竟然就在鬼门关前,这么忐忑的饶了一圈,回到原地,可是一切却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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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爹爹就和我说,原来在我刚刚过完一周岁的时候,外出游玩,遇上了劫匪,被土匪劫走,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流落那海岛之上,只知道从记事起,自己便在海岛过着奴隶般的生活了。”春晓苦苦一笑,真没想到,代替小姐被抓到镜月国,竟然还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更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官家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