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沾着刺,居高临下,下面跪着四个人,她们是专门负责柴房事宜的,整个寝宫都给人一种低沉的压抑。
这个天气本来不热,甚至是严寒的,灵若竟然起起了鸡皮疙瘩,冷汗仿佛在秫秫的往下掉。
“知道我找你们来是为什么吗?”慕容隐红唇轻启,好像那个时候哭的心碎的人不是她一般。“杀人偿命。”
她冷冷说道。
“奴婢冤枉,奴婢根本不负责美人的汤药事宜,美人定要明查,不可草菅人命啊!”心怡对慕容隐拜了几拜,听到璎美人那么说,她怎么可能不怕呢?
自己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她还不想死啊!
“希望美人明察秋毫,铃铛姑娘纵然好,对我们都很好,大家就像寻常姐妹一般。可是……可是铃铛姑娘的性命是命,奴婢们的姓名也是命。万物皆是平等的,又何况是人呢?”
如意都吓哭了,她怕极了,现在璎主子正在气头上,人在这时候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就算是把她们四个全都杀了,连反抗的机会也不可能有。
“我知道,铃铛是早上……早上走的,现在夕阳西下,都快晚上了,把你们召集起来确实有些令人不得费解。”
她笑了,咯咯的声音尤为悦耳,像清脆的小喇叭,只是在这个时候笑怪渗人的,听的她们汗毛都竖起来了。
“有些人啊!对她再好也没有用,狗改不了吃屎,吃里扒外的事情若真的被我逮到,咯咯咯,她会死的很难看的。”
慕容隐的声音掺杂着几丝慵懒,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样子。
只是藏在手下的眼睛早已经像块冰渣,红色的血丝密布在眼眶里,像恶魔,可是她呈现给别人的却是天使。
她现在是什么?披着天使皮的恶魔吗?
“美人,这一切确实与奴婢们毫无关系的啊!冰晶负责您汤药的事宜,咱们都知道。冰晶,你不能这样,我们都是姐妹,拉我们下水就那么好玩吗?”
这时候,灵若的一席话成功的把慕容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皱着眉头,透过指尖缝瞟过去,想看出什么端倪。
灵若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把自己的手拿过去,摇着她的肩膀。
冰晶狠狠甩开她的手,灵若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煮这碗汤药的时候,你可是插了手的,你觉得自己能逃脱的了干系么?”
“冰晶……”
她指着冰晶,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故意让我插手这碗汤药的制作事宜,其实提前都埋伏好了,让我上钩的吗?你怎么可以那么心毒呢?亏了我还拿你当姐妹。”
冰晶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姐妹?灵若看上去胆小如鼠,如今竟然敢这样对自己,把矛头全部指向自己,她也真是够厉害的,贼喊抓贼的事情她真的还敢来。
“我冤枉,这一切明明就是你故意的,灵若,你怎么可以这样,即便我平时对你不好,你也不至于心狠到取我的性命吧!”
灵若甩手,继续说道,“这一切不应该是冰姐您想要害我的吗?挡箭牌这个东西我相信美人一定看的出来的,我冤枉就是冤枉。”
慕容隐淡淡看着二人分辨,让她有些懵,这时候自己竟然有些想刘楚熙了,若是他也在,或许就不会那么棘手了。
只是,冰晶看上去心怀坦荡,对灵若的争辩一直都不是很在意,而灵若却一直无限制的推卸责任,仿佛在极力掩埋着什么东西……
她掩埋着什么呢?
“你有什么证据呢?”冰晶平静说道。
“证据?就凭你曾经是嫣美人身边的人,嫣美人与璎主子素来不合,我不信你不知道,现在你是想做什么?为你的前任主子报仇吗?”
这个理由确实天衣无缝,慕容隐纵使再想看出什么瑕疵,也看不出了。
这时候,灵若袖口轻轻滑落出一只镯子,把慕容隐的目光勾了过去。
这个是上等的货色,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在哪里呢?
看样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把冰晶带下去,听候发落,害主子的事情你做的令我惊叹。”
慕容隐淡淡说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的目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冰晶,看的是灵若。
“我……真的冤枉……”
冰晶轻轻闭上了双眼,声音很轻,很小,似乎是绝望的透顶了。
两个太监破门而入,把她拖了出去,她没有哭喊也没有闹,安静的不像话。
事已经成定局,即便是做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主子别怪奴婢啊!”
她还想说什么,嘴巴已经被塞住了,架着越走越远,是要去死神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