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自己,自然也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种心知肚明的语气说道,“我想受了什么刺激,任官媒是比较清楚的,对吗?”
任鸳飞两颊一红,尴尬的咬了咬唇,瞪了大夫一眼,反咬一口:“还不是你这个大夫长得太丑!”
大夫:“……”
新知府:“……”
大夫黑着脸望着她,一副‘你看都看了,你还要怎么样的表情?’
新知府则是,‘看都看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的表情?’
无形的压力,让她呆了呆,就算人家黑灯瞎火的洗澡,但也是她莽撞在先啊!自知理亏,她咬咬牙,准备离开,目光却被落在屏风下的一件衣衫所吸引,上面似乎有些血迹?
她脑子空白了一瞬,目光开始有意识的扫视着周围,这才发现浴桶的边上竟然也有一滴血!
而且血迹尚未干涸!
她身形一僵,能够明显的感觉此刻的空气中多了一分紧张的意味,甚至能感觉到两道目光锋利的正注视着她。
难怪有那么浓重的花香,想来是为了掩盖血腥味以及药味吧?她脑子快速转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缓了缓灰白的脸色,装作打了个哈欠,极力表现的正常些,“那……那就不打扰两位洗澡的雅兴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完她风一般的离开了房间,但她虚浮的脚步,已经露馅了。
任鸢飞离开后,大夫望着浴桶里至始至终都未吭声的男人,冷冷道:“要不要杀了她?”
男人从水里缓慢站起,光洁细腻的肌理,一块块凝聚在他比例完美的身躯上。大夫从容的给他取了药包扎他后背的箭伤,他额头冒出一阵虚汗,刚才他不开口说话,是怕一开口就泄露了他严重的伤势,可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想到她说谎总是信口拈来的模样,他勾唇露出苍白的笑,许久才答复大夫,“无妨,我相信她。”
“相信她?”大夫一脸错愕,“你药吃傻了?居然相信一个媒婆?”
男人长长的墨色发丝垂荡在身前,剑眉直入鬓角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映衬得愈发黝黑,想到任鸢飞的时候,他忍不住轻笑,“你看不出她喜欢我么?”
大夫一震,耸了耸眉,“喜欢你的多了去了,那又如何?”说完,大夫脸色一变,“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大夫一脸的惊惶,任鸢飞的身影立刻跳到他的脑子,他嘴一抽,“论长相她在众多仰慕者里不算最好的,家世更不用说,气质谈吐一塌糊涂,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个媒婆!你想过我的感受么?”
“义父。”男人轻轻唤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回头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不容置喙,“她会是最适合我的那个女人!”
大夫怔了一下,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新知府却神气的笑了,随即他话头一转,问道:“查出凶手了么?”
大夫收拾着药箱,头也不回的说,“你是在来的官途上遇刺的,哪有那么容易查出刺客,不过我倒是锁定了几个目标人物,等我确定了会给你证据。”临走,老头又回过头说:“如果你还想在床上有所作为,你的双臂近期就不要太过用力活动,还有……我近期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身上的药你自己记得按时更换,你爹死的冤枉,他的那本账册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新知府淡淡点头,迷蒙月光下,他高深莫测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任鸢飞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躺在床上十分忐忑。
这个新知府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受伤?难道他在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带伤在身了?所以,才会那么不经意的就晕倒?她伸手捂住眼睛,一脸的悔恨,早知道今天出门就翻翻黄书了!不仅差点小命不保,还阴差阳错的撞见了知府大人的小秘密!她抱着被子缩在墙头,突然在想,知府大人会不会派人暗杀她?
惴惴不安了片刻,她实在抵不住困意,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江府三尸案正式开审。
任鸳飞精神恍惚的朝县衙走去,一路打着哈欠。
同去县衙的六子看着她眼睛上的黑眼圈,吃了一惊,惊悚道,“老大你这阳气亏损的如此厉害,昨夜被色鬼压床了?”
任鸳飞白了他一眼,想到昨晚梦见自己一直被追杀,她冷着个脸没有理会六子异样的眼神,而是拖着疲惫的身子瞅着师爷旁边的空位坐了下去。
师爷见她一副恹恹欲睡的神情,砸了咂舌,打趣道,“昨晚被月老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