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电话。”
沙哑低沉的嗓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
“回床上躺着去。”盛夏甚至连头也未回,抬手冷漠解着衣扣。
一掌重力落在她的肩膀,五指用力,盛夏被强制转身同时狠狠抵在了墙面上!
“盛夏!你别逼我。”贺子桀赤血的双目迸射出隐忍凶光。
“谁逼谁。”盛夏后背抵着一片冰凉,心中脑中均是寒潭般冷彻:“我不接你电话?好,那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
贺子桀咬牙,额上蹦起青筋:“我在忙!”
“那不就得了。”盛夏淡目清声:“我也在忙。”
贺子桀挥拳砸在盛夏两侧的墙上,拳风如刀似要划破她的皮肤。
“嗓子,扁桃体发炎是怎么回事?!”
“发炎啊。”盛夏浓黑墨瞳无情无感的注视着强压彻天怒意的男人:“还能是怎么回事。”
贺子桀双唇撒着一层白霜,脸色难看的令人揪心。
血清解了毒,却控制不了毒性带来的后劲。
他光着上半身,肌肉流畅结实,充满着男性特有的弧度。
性感的腰身上缠着数圈白色纱布,更是给他傲人的身材平添了几分霸气与桀骜。
盛夏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低头烦躁:“起开,我要去洗澡。”
“…我错了。”
三字沙哑,却是从坚毅如钢铁的男人口中发出。
“我不走,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贺子桀双臂收紧,将浑身冰凉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老婆,对不起…”
盛夏是一个不爱哭的人。
从小就是。
她认为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但不值钱,反而令人厌恶。
温热从脸颊滑落,顺着下巴在贺子桀胸口晕开。
“别哭。”贺子桀低头吻去她眼睑的咸涩,似是要将她按揉进身体般收拢双臂:“别哭,我心疼。”
“贺子桀…”泛着血腥味的喉咙挤出艰难的字句:“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贺夫人的称号……我配不上……”
贺子桀忍着伤口的揪痛,以及此刻全身由毒性带来的酸麻。
他一字一句如擂鼓重响砸在盛夏耳中:“开始是你,就永远都是你!我不接受任何人,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我会害怕。”盛夏终是哭出声嘶力竭,她伸手触到纱布,指尖在空中蜷缩成拳:“我害怕你会出事!我害怕你会丢下我!我不信任你……我不信任你你知道吗?!!”
所以盛夏是真的在生气,心疼与委屈之后,是她对自己的矫情以及任性而产生的深深厌恶!
她不是这样的,遇见贺子桀之前,她不是这样的!!!
她以为她可以做得到,如同贺子桀那般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可事实证明不是这样!
她懦弱,每次看到贺子桀受伤满脑子就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我不想这样。”盛夏用力推开紧箍她的怀抱,背靠着墙面滑坐在地双手抱住头:“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
贺子桀扶着伤口欲蹲身,却被充血的哑嗓喝住了动作。
“你去床上躺着。”盛夏抬起埋于双臂间泪痕遍布的脸:“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门外,周炀和盛宸都红着眼眶。
盛宸转身,握拳离开。
“我也不喜欢她这样。”少年清冷的声音留在空气中:“这不是从小陪我长大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