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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丞相?”千雪追问。
太子点头,“没错,可以说最开始对赵家军蠢蠢欲动的并非是本宫,裴相一直野心勃勃,从本宫记事起,他便极力对本宫洗脑,试图培养个傀儡。退,可以通过傀儡操控天下;进,可以撇开傀儡,自立为皇。”
虽然之前有所怀疑,但从太子口中听见这些话时,顾千雪还是忍不住吃惊。
“真是胆大包天!”忍不住骂了一句。
而事实上,太子只说出了一半,巧妙的隐瞒。
最开始陷害赵元帅,给赵元帅下毒之人确确实实是裴相,但这件事,太子是知晓的,虽未插手。
太子继续道,“后来本宫接了父皇命令来到关东城,却发现裴相控制了张溍武,换句话说,赵家军已有一半进入裴相囊中。本宫无法将此事向父皇说明,父皇多疑,这件事说给父皇,其未必会信,反倒会打草惊蛇。而且你也应该知晓,虽为父子,但本宫与父皇的关系却无比敏感和尖锐。”
千雪了然,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顾千雪口吻与“客气”二字绝缘,但太子不以为意。
“当时可谓千钧一发,本宫需要立刻做出决定并开始着手实施,若耽搁片刻,赵家军便真的入了裴相手中,那时候为时已晚,”太子缓缓踱步,走到一旁,看向天上明月,“当时已不是赵元帅是否蒙冤的问题,有可能是南樾国改姓,你能想象吗?”
若换一名女子,哪怕是饱读诗书,怕也吓了个半死。
但顾千雪来自现代,先不说历史课上朝代更替已经背诵到了麻木,只说两次世界大战依旧历历在目、各个媒体宣传,于是,便更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顾千雪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你不应勾结楚炎国,勾结冥教。”
太子吃吃地笑了,“勾结又如何?本宫杀人了?放火了?本宫让百姓饿肚子、易子而食了?”
“……”这个问题,再次将顾千雪问住。
是啊,虽然关东城很乱,但好像还真没发生什么命案。
“包括一些不愿投靠本宫的关东城官员,本宫一个都没碰,放他们离开了,”太子道,“遣散费给了不少,本宫还搭了不少,回头你可以看看册子,找那些离去的官员问问,若少一枚铜板,就算本宫是恶人。”
“……”顾千雪无语,因为太子既然这么说,定是做到了。
“人生皆有取舍,大半是取重舍轻、取本舍末,具体如何,聪慧若你,不用本宫解释也能想通,”太子道,“也正因为此,本宫一直未正式提审赵元帅。”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顾千雪再次暴怒,“既然你知道外公是被人下毒,为何还怂恿冥教之人继续下毒而不救?”
直到现在太子也未发现,那个曾经恶心他的傻姑娘彭珏,正是顾千雪。
“因为没有解药!”太子想也不想便回答。“你以为冥教教主会轻易将解药送上?”
“即便不服解药,断了毒药虽不能痊愈,最起码不会加重病情吧?”千雪暴怒。
太子听后,再次愁眉难展,“冥教之人说过,这毒药一旦服用,要么持续服药到最后,要么改服解药,却万万不能断药!否则以赵元帅中毒的情况,一旦断药便会真疯,再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