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很快,从浅入深,顾千雪找了许多医书,抱着厚厚一摞医书到桌上,准备一本本开始钻研。
好在这些医书惜字如金,一本书最多万把个字,若像现代用语以及书籍那般,便是给她一个月,也是看不完的。
顾千雪投入研读之中,厉王抽出基本医书看了看,却觉索然无味,重新将一本本医书塞了回去。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有时不时翻书的声音。
却在此时,突然从不知何处,传来了笛声。
声音不大,却悠扬婉转,若出谷黄鹂,若树枝间的一只活泼小鸟。
全神贯注的顾千雪闻此笛声,浑身一僵,下意识看向房间门口的方向——是太子?
厉王慢慢踱步到房门,将门推开,寒风入内,将他纯黑色的披风吹起,“想去?”
顾千雪摇来了摇头,“不去。”说着,再次低头钻研医书,只不过却无法完全集中精力。
背对着顾千雪,厉王冰冷的唇角勾起,双目远眺房门外那笛声的方向,“人的一生,有许多抉择,而无论如何抉择,无论选择何种道路,都不能忘记自我。当人失去自我时,便会沦为他人的附庸、踏脚石。”平淡的语调,没有丝毫情绪,却隐隐比平日里的冰冷多了温度。
顾千雪愣住,扭头惊讶地看向门前那挺拔的背影——疯子也能说心灵鸡汤?
就在顾千雪准备洗耳倾听疯子牌心灵鸡汤时,门旁的人却不再言语,静悄悄,好似欣赏笛声一般。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心灵鸡汤继续,顾千雪垂下眼,双眉皱了皱,而后不再等待厉王再说。有些话,点到为止,剩下的便靠个人感悟。
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笛声继续,但顾千雪再也没有分神,专心致志的翻阅起医书起来。
白日里还算明媚,刚过三更,天气却骤然变冷。
之前天际那椭圆的明月也被乌云遮住——要变天了,最迟第二日清晨便能飘起雪来。
风起云涌,寒风刺骨,刮得房外噼啪作响。
好在已是半夜,除了行走京城的更夫以及守城兵士外,整个京城早已堕入梦乡。
乌云闭月,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无名居却灯火通明。
暖阁内依旧温暖如春,安详静逸,与狂风大作的室外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苏凌霄一身白衣靠在小榻上,小榻一旁有一张小桌,桌上满是厚厚的纸,地上也满是写满了字迹的纸张,有些更是被划得厉害,更有些直接被揉成团。
初烟入内,在前厅的房门外稍等片刻,待身上的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拎着食盒入内。进来后也不说话,将食盒轻轻撂下,端出精神煲制的参汤,用勺子舀出几滴滴在手背上,确认温度适中,这才擦了手,将参汤端了过来。
“主子,请喝些参汤。”
苏凌霄头也不抬,右手握着笔,左手接过参汤便大口喝下。三两口喝了汤,将碗又递了过来,初烟接下,放回食盒。见主子再次全神贯注投入到计算中,便拿着食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