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养出了一群白眼狼。”尽管现在的相还是章惇,但在赵宗愈看来,这章惇根本不是韩冈的对手。他问自家的兄长,“现在就已经要废立天子了,哥哥你看怎么办?”
赵宗愈根本不怀疑宰相们能不能废掉现在的皇帝。
有太后在,议政重臣又齐心合力,赵煦的位置怎么保得住?
还有那州县议会,也多半是实。用州县之权作为交换条件,来减少反对废立天子的声音。
等这些尾都办妥,可就要选人入宫入继大统了。
赵宗晖已经考虑妥当,“大哥、二哥还有十五的家里都有合适的人选。若以十三的旧例,是要先在宫里养上几年,看看性格品行,从中挑一个出来。但现在是来不及了,挑出来的人选,说好说赖,还是要靠我们这些亲近的长辈。”
“哥哥说得是,赵宗祐人微言轻,比不上我们!”赵宗愈连点头。
先把自家的侄孙推上去,等日后,再设法把赵家的东西给拿回来。
赵宗晖没那么的乐观,对赵宗愈道,“就怕他已经先下了手,在太后和相公们那边留了名。这件事千万不能大意,得尽快跟东边联络一下,一起把声势造起来。”
“谁?”赵宗愈问。
“你说是谁?”赵宗晖反问。
赵宗愈的脑中立刻就冒出个人来,“老马弁?!”
赵宗晖点头,前任马会会、人称老马弁的华阴侯赵世将,即使赋闲在家,也是宗室中数得着的重要人物。
“东边和南边就数他说话管用,跟韩冈的弟弟交情也好。”
赵宗愈会意点头,“被人顶了马会会的职位,想来他也憋屈,小弟这就去找他,谅他也不会拒绝。要是这一回能把差事办好,也不是不能让他回去做马会会。”
赵宗晖摇头,自家的弟弟太大方了,也太糊涂了。到现在竟还不知两大联赛的会,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权力。
“副会。”赵宗晖道。
“啊?”赵宗愈茫然无知。
“让他家的令譮做副会。”赵宗晖冷然道,“这个位置,手握资财无数,又掌民间风议,如何能让给他做?”
“是哦,的确不能。”
赵宗愈猛然醒悟。
其实过去赵世将在马会里风生水起的时候,他暗地里帮赵世将算过好一阵子的收益。也想过自己去开庄设局,只是顾虑重重才没去做。
如果真有做马会会的机会,他才不会让给赵世将。
“不过跟他说起来的时候,还是说是要做会。”赵宗晖强调道。
“哥哥放心,小弟不会漏口风。”
赵宗愈拍胸脯保证,却见自家的侄子赵仲璲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父亲,十二叔!”
赵宗晖本是慢条斯理的,赵宗愈在旁边狠急,他却是不急也不动气。但看见了儿子,却不再慢慢吞吞的,立刻问:“你廿一叔回家了没?”
“没回家。”赵仲璲摇头,“儿子派了人沿着路回去问。有人说,看着廿一叔的车子转向南面走了,看方向是往开封府去了。”
“王居卿!”赵宗晖和赵宗愈同时叫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脸上的紧张和恨意。
王居卿是韩冈的铁杆心腹,赵宗祐去了开封府
赵宗愈咬着牙,牙关处都能看见鼓起的腮肉,“这真是给哥哥猜对了,赵宗祐那厮,已经跟人先勾搭上了。”
赵宗晖看起来却已恢复了平静,只是说话急促起来:“事不宜迟,我今夜就去相府。”
“大王,大王!”
赵宗晖府上的管家就在这时,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还在门边上就大声的叫了起来,“门外被开封府的人给围上了,说大王谋反!”
“什么?!”赵宗晖装出来的平静终于无法保持,“是谁这么大胆,敢构宗室?!”
“赵宗祐!!”赵宗愈目眦欲裂。
这还是亲兄弟吗,这边刚说了话,转头就把兄弟们都给陷害了,还是跟炊饼一样趁热害的。
“是廿一叔?”赵仲璲对赵宗晖道,“父亲,儿子这就出去看看。”
赵宗晖沉着脸,“用不着,去取为父的朝服来,备好车马,待为父去会一会王大府。”
嗣濮王,又岂是赵世居那样的普通宗室可以让外臣轻辱?
开府仪同三司,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名义上与宰相平起平坐。
英宗生父一房的宗子,熙宗皇帝的亲叔,就是太后见了也不能无礼。
让儿子去取衣冠,赵宗晖转头问兄弟,“怕不怕。”
就像小时候,兄弟两个在后园中迷路时问的话一样。
赵宗愈给自己壮着胆,“怕他们作甚。他能出,我们也能出。”
“你明白就好。”赵宗晖笑了一下,笑容如冬夜之寒,“待过上几年,有哪些乱臣贼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