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慕容歌率先醒过来。
她看着靠在她身旁紧闭着眼的墨公子,心头无数的心疼与杂念一起迸出来,她此刻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这样墨公子便能好好的回到魂域,把毒解了,把伤治好,然后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而不是处处被她拖累,生不如死。
慕容歌抬手摸了摸墨公子的脸颊,忽然凑上前去,轻轻吻了下他的唇瓣。墨公子的嘴唇冰凉,浑身上下像个破败的风筝,好似随时会陨落。
慕容歌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带着一种惩罚的快意。跟着她走向凸台边,看着下面望不到底的深渊,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如就此跳下去的冲动。
正在这时,断崖边忽然掉下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一把拉住了她:“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慕容歌回头一看,原来是玉树和临风用藤蔓做了绳索,下来救他们来了。
慕容歌猛的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事实上,她真正的意识从未有过寻死的念头,因为她本来就死过一次了,死亡并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掉落悬崖开始,她总是无缘无故的产生这样的念头。
在慕容歌迷惑间,玉树已经背起了墨公子,并用布带将他捆缚在身上,以免上爬的时候不小心将墨公子颠落下去,照这个情形,慕容歌也得让临风用相同的方法背上去!
没时间顾忌什么男女有别,慕容歌歉意的朝临风看了一眼,跟着走向玉树:“辛苦你们了。上去之前,我再看一下他。”
“小姐莫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玉树微微皱了皱眉问。
他向来是少言寡语且没有什么表情的人,现在能多嘴问这么一句,已经是难得了。从另一个角度,也证明了他和临风都看出来,慕容歌有了轻生的念头。
慕容歌真是百口莫辩,她没有回话,只是查看了一下墨公子的情况还有确认玉树将墨公子绑得够稳,这才朝临风招了招手:“快来吧,早一点上去你家公子就早一点脱离危险。”
慕容歌的话解了临风暂时的尴尬,但又让临风和玉树更加困惑,听慕容歌这口气,一点都不像是要轻生的啊?
可为什么他们刚才看见……
而且适才在悬崖边上的时候,他们分明看见是慕容歌自己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掉下悬崖的,至于后来是墨公子撑不住还是慕容歌故意放掉他们倒是没有看见了。
可不管看没看见,他们的脑海里已经自动确认了慕容歌轻生这件事。这几日间发生的一切两个人看在眼里,说实话,站在他们男人的角度,他们是觉得慕容歌有点矫情了!
他们自认,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对自己,哪怕再情有可原,自己也不可能持续保持不怪不气百依百顺的耐心。
而自家主子呢?
一路受苦受累,烈火焚身,都不曾有半句怨言,将心比心,难道慕容歌就不能为自家主子稍微牺牲一点吗?
但他们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女人在生病的时候,本来就是非常磨人的,再说慕容歌又不是生病那么简单,她是中毒了!
且这种毒,本来就是为了让情人之间互相折磨、互相厮杀而设计。
慕容歌当然不知道玉树和临风所想,半个时辰之后,四个人一块儿到达了崖顶,早就有柳魏、素简等在崖边,二话没说,就赶紧将玉树和临风背上的慕墨二人接了过去。
慕容歌还清醒着,当即便道:“我没事,不用管我,都去照顾墨公子吧。”她将期许的视线落在柳魏和镜月身上。
柳魏只一眼,便明白了慕容歌的意思,紧跟着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仔细的看了看慕容歌,确定她没异样之后,便开口:“师傅,听她的吧,我们先给这个不要命的男人诊治。”
镜月当然不会有异议。
转眼之后,墨公子被玉树和临风搬上了马车,柳魏和镜月一起跟了进去。慕容歌在青菱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墨公子的马车边,然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听着马车内柳魏和镜月互相商讨的声音。
车厢里,柳魏先开口:“师傅,他的毒又往深处扩散了,我们必须先给他压制住毒性,起码要保住他的心脉啊!”
镜月皱眉摇了摇头:“我看,还是先给他处理内伤要紧。你等着,我这就去再找一瓶雪莲露来,那个对内伤最好。”
柳魏瞠目:“师傅你不是说没有了吗?感情还藏着不少呢?”
镜月越发苦大仇深:“那是最后一瓶了!我是打算留着等到了魂域城,混合别的灵药给他解毒用的,我之所以藏起来,还不是怕他关心则乱,随便就给那姑娘吃了么?”
“那孩子的伤势,用雪莲露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