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撩水洗脸,一张狼狈的小脸蛋经水洗涤,露出本来的娇俏可人,粉扑扑的,特别是一双眸子晶亮,似能看到人心里去。
月嵘看了她一眼,慢慢拉回视线,嘴角轻轻一撇,极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次是他失策了,有时候多疑也是一种致命弱点,有了这个女人在,容墨至少还会投鼠忌器。
当然了,他也没有十分把握,听说这个女人可并不受宠呢。
林夕以为林婉婷是人质,却不料自己也是别人的人质。
天色渐渐黑了,白马寺里却迎来了贵客,容墨一身华贵,雍容而至,主持亲自迎接。
他掩去一身戾色,清冽如雪,双手合掌,淡淡归礼:“打扰主持了。”
“王爷言重了,禅房都已安排妥当,还请随如因而去。”
“那就有劳了。”
秦寿默默跟在身后,颇有些担忧的向后张望:“主子。”
容墨没理他,主仆二人进了禅房,如因主持躬身退下,房间里檀香清爽,闻一闻似乎心情都变得静谧安详。
“让你做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王爷放心吧,都已办妥。”
“办妥就好,我们只需在这等待便好,空有水源,没有食物,又有伤在身,方圆十里,他们能来的也就只有白马寺了,多年未来,这边的景致越发的好了。”
容墨说完话就又没动静了,眉头微拧,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自从昨晚王妃消失,王爷就没笑过,而且眉眼之间略有灼色,作为跟随多年的秦寿自然能够读懂这份灼色代表什么,忍不住低声道:“主子别担心,王妃福大命大。”
“出去吧。”容墨却像没听到一样,秦寿悻悻的出去了。
刚走到一半,门又开了,秦寿立即走了过去,左右看看,无人。
“主子。”
容墨阴冷一笑:“刚才七皇子的人出手伤人,你可看到了。”
“看到了。”
“很好,那你就帮他闹得大一点吧。”
秦寿眸中精光一闪,当即明白了容墨的意思,很干脆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容墨眯眼看天,这山里的落日确实比在城内更好看一些,磅礴,夕阳红如血,一抹艳红,似朱砂,一点点在天际镌刻。
容宣,你既让人放箭伤我的人,那么我就不妨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死的——更快一些。
山林里,林夕转了几个圈,发现这破林子连个鸟都没有,清澈见底的溪流里只有枯树叶,别说鱼,连个鱼鳞都没有,很快月嵘也回来了,村子里的人一看到他就啪啪啪的关门,哪怕出钱都不愿给他们一点吃的。
林夕摸着咕噜噜直叫唤的肚子,快要哭了,摔没摔死,打没打死,毒没毒死,倒是要饿死了。
月嵘却没一点忧容,他抬头静静的看了看天际,不禁苦笑,还真厉害,居然动作如此迅捷。
正当两人为了食物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晕着的林婉婷悠悠醒转,当她晃着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出现在面前蒙着脸一男一女两个人时立即啊的一声尖叫,然后脚步虚浮,直往后退,口中近乎尖叫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若是伤害了我就是犯下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