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们的会长了,绝不可以对任何人低头。你代表的……是黄河会,是找到她唯一的人选。”
“找到她?她是谁?你们的会长吗?”我在此刻被他紧紧的握住手腕的时候,人有那么一瞬间是茫然的。
可是看到他深切的目光,我明白了,他们黄河会可能最终的目的不是找我这个会长。而是群龙无首,想通过我,找到更重要的人。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天花板,缓缓的说道:“真正的阎君,当然……她也是我们的原会长。你并不是接任我,我只是一个代理而已,而是才是她真正的继承人。”
“你们……你们的原会长,是真正的娇龙,她……她还没有死吗?可是……你们为什么非要找到我,再让我去找她。为什么不直接……”找她?
我发现我对一个即将溃散的亡灵,一下提了太多的问题。
一时怕他承受不住,话到了嘴边,全都戛然而止。
他唇角扬了起来,“当然没死,只是连我们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她在离开前曾经留下遗命。要我们一定要找到身边携带断魂刀和龙火的人,只有这个人,才是我们黄河会的会长。是……唯一能找到她的人,也是唯一能够支持她,击败那个假货复辟的人。”
怪了?
这个真正的娇龙,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奇特的遗命,万一得到龙火和断魂刀的人也不是个东西该怎么办?
难道她能掐会算,在很久以前就能预算出来。
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同时得到断魂刀和龙火,出现在黄河会中。
忽然之间,我就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命运的巨轮,虽然触摸到了它轮廓却不能阻止它的转动。
一切冥冥之中仿若早就安排好了,这两样东西何其难得,却有一天同时落到了我的手中。
难道……
难道我真的能找到真正的娇龙吗?
“找到真正的……娇龙吗?”我陷入了沉思,感觉整个人都是落寞茫然的,根本就不觉得失踪了那么久的娇龙,能被给找到。
不过,却是鬼使神差的和他一起看天花板,“有……有没有找到她的线索,你……你一直看着天花板,难道找到娇龙的线索和天花板上的画有关吗?”
“果然原会长的遗命是正确的,会长你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的聪明睿智。这世间一共有三幅美人图,将三幅美人图都找到,放在画框里。她……下落的线索,就会出现,不过这三幅画在寻找您的时候,我们整个黄河会就动用了全力在找了。”他凝视了好久那三幅画框,似乎对还没有找回的两幅画,有很深的执念。
我一时好像明白了自己的任务,便问他:“那是不是……接下来我的任务,就是找到……找到剩下的两幅画。得出娇龙下落的线索,然后……就可以了。”
“如果可以,也希望你们能帮忙找到圣主鸷月。”代会长几乎消失透明的身子震动了几下,从他的手指头开始缓缓的就变成了白色的光点。
变成光点的位置一点点的扩散,他回眸来看我,“鸷月大人对黄河会的付出,也是很多的,你如今看到的用泰国诅咒符抵抗冥渊的鬼气的办法,实则是他想的。还有……祝由之术,也是他研究出来的……”
我嘴角僵硬了一下,差点就裂开了。
鸷月是在冥渊当中彻底被尸解了,只留了一股意识,附身在枯骨之上爬出来。好容易意识在假娇龙的眼皮子底下躲过了好几劫,却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印度海蛇的身体,现在是沉到了幽冥潭里。
这下可好了,除非再次去幽冥潭,否则不可能把他捞出来。
我心虚的一缩脖子,却发现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间,他的灵体彻底的散开了。变成了无数幽蓝的光点,光点在空中分散开来。
似乎早已经释然了一切,要和其他自杀的灵一样,在地底高度压强的地方。
连灵都要彻底自爆。
当它毁灭的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我伸手居然触摸到了它,“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极端呢?”
“会长大人,你是希望……属下……为了您而活下去吗?”它似乎在跟说话。
我点头,“当然,我当然希望你留下。你是黄河会的代会长,如果有你参谋,要寻找美人图也好,娇龙的下落也罢,一定是事半功倍的。”
这些都是借口,最主要的是……
我还是不希望看到,为黄河会兢兢业业的代会长,沦落的飞灰湮灭也就算了。
结果,连最后一丝灵都不能保留。
那还有什么能证明他存在过?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我愿用最后一颗灵保护你,睡在龙火中的那个意识可不好对付。我愿为你,将它臣服……”
那个嘶哑的少年的般的声音,缓缓的在耳中划过。
只见那光点扑进了沉寂的龙火所在的胸口的位置,转瞬就消失了,我条件反射的触摸到了胸口的位置。
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黄河会在假娇龙粗线以前,居然是真正的娇龙和鸷月领导的帮会,鸷月的才能算是惊才绝艳。
那用泰国诅咒,在阴间起到相互抵消作用的办法,竟是他想的。
难怪凌轩看到如此高明的手段,就说绝非瑾瑜能想。
在想想阿赞艾,虽然也是天纵奇才,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
反倒是鸷月,他是真正阎君的夫君啊,大概也只有他最了解冥渊还有阴间的一些规则法则。
能想出用泰国的这些神秘的秘术来针对性的对付阴间的一些东西,大概真的只有他能想到……
我在原地愣愣,才心情沉重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还未看清楚外面的情况,身子就被一只手霸道的揽进怀中,他搂着我的头颅。手指头刚好落在我太阳穴上的疤痕处,声音有些沉冷的问道:“她会留疤吗?”
“这个您放心,代会长的医术了得,绝对不会留疤或者有任何后遗症。”那个女性长老柔声说道。
我却在他的怀中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凌轩,“代会长……代会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