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又散为无数的长满倒刺的尖刺朝我袭来。
它攻击的方位,是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被射中的那一刻,只觉得有身带着无数倒刺的暗器,在身体里摧枯拉朽的破坏。那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暗器,无形无质,根本没有固定的形状。
而且攻击身体内部却也不停下来,依旧是在体内毫无阻止的横冲直撞,而且这些精神能量之上会自动变换出倒刺。对体内的组织,造成最严重的伤害。
我是真的没法躲了,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整个人抱成了球,护住自己的小腹。
那一瞬间,全都是发于母性的本能。
哪怕是一个最普通的母亲,在危急时刻发生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护住肚子。那不需要思考,也是件思考,只是一种本能。
血液从伤口迸发而出,我却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只要我稍微一挪动位置,就护不住自己的肚子。
血液在周遭环绕,融入了这片黑水中。
伤口众多之下,反倒不那么疼了,只是因为带着阴气的液体入侵伤口。让人浑身发冷,仿佛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被冻的僵硬无法动弹。
那些鱼人看着我护住肚子的动作,都激动疯了,兴奋的吼道:“那是个孕妇,她在护住自己的肚子。她肚子里有胎儿,她肚子里有胎儿,一定非常的鲜嫩多汁。”
“不要杀他,你们不要杀他!”我很害怕,心头已经一片冰凉。
痛楚和不能反抗,让我到了绝境。
人鱼根本就丧失了一切良善,癫狂的乱笑,“就要杀你的孩子,你越崩溃,怨气越大。对我们就越补,你快更悲伤,这样才更好吃……”
“好吃,要把你吃掉……”
我用尽了全力,抱紧自己的小腹,心头一片悲然。
小崽子,是……
是我没用,才会让你们被一群鱼人当点心,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们。
腹中的两个小东西没有说话,只是给人一种很悲伤的状态,好像也知道了自己马上就要遭遇被鱼人吃掉的命运。
身体又冷又麻,好像不是自己的。
耳边却传来一个男子妖媚慵懒的声音,“只要轻弹诡丝,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可是你又宁可死都不肯离开?大爷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我……我大概是真的脑子坏了吧……总……总是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说了一半话到了嘴边,竟然是说不出口。
是的,我总想着,若救不出他。
那真的不如就死了好了!
诡丝我也想动用,可是心头仍然有一丝的不甘心,也许不到真正的濒死的时刻。
我……
我是不能放弃任何坚持下去的希望……
“要大爷救你吗?这些精神攻击可了不得,啧啧,看来这次救了你之后你就该以身相许了。”他似乎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感兴趣,直接问我要不要他来救我。
“要,要!要当然要,大爷,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有时候脸皮很薄,但是有时候又奇厚无比,眼下是各种掉节操的求他。
身子被扎成了马蜂窝,却根本不敢闪躲。
只怕有任何一股力道触碰到我的小腹,小腹中那个小崽子有些冷怒,却被我压着肚脐强制他不许做任何冲动。
那个声音邪魅一笑:“既然这么说,小妞儿,那你就做大爷我的女人吧?”
“啊?”我一惊。
他娇媚的声音忽然有改口了,“逗你玩的,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本大爷,那……就老老实实的救了姓易的,替本大爷报仇啊……”
他……
他是谁?
怎么又有一个人找我给他报仇?
我脑子茫然了,根本就是一团浆糊。
星月菩提上的印度水蛇还在水中浮游着,此时此刻,星月菩提却突然发出了一丝的光亮,似乎要抵挡这些精神攻击。水蛇优哉游哉的游着,似乎对付这些所谓的攻击游刃有余。
一开始还能拦截下来密集的精神攻击,可那些鱼人好像跟鸟人是不同的,它们并非拥有身体的存在。
而是只剩下灵魂,在冥渊里飘飘荡荡。
除了眼睛,灵魂中的精神之力,也可以从身体的任何地方发出来。这些鱼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概聚集了四五十条在我的四面八方,无数比刚才更多的精神攻击刺来。
结果,那星月菩提抵挡了没两下,就断开了链子。
上面的菩提子,散落而下。
那蛇也重创沉到了水底,蛇嘴张开,竟然是不甘的嫣然狂吼:“怎么倒霉的又是本大爷,你们这群鲛人早就该全都弄死,留在冥渊中都是祸害!”
那些美人鱼实则是鲛人吗?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鲛人的,而且还是一群鲛人的魂魄。
没想到鲛人死后,实力会是这么屌。
比我见过的所有厉鬼都要厉害的多,还会怨气凝成的精神攻击,不用接触到人的身体就能远程攻击。
随着星月菩提被破,那精神攻击力就全都加诸在我身上,数量一多连痛感都麻木了。只觉得整个背部,都被射成了刺猬,唇边上鲜血直流。
血腥的味道,让昏沉的脑袋更加的迟钝,指尖颤抖的想要触摸诡丝。
却……
却又心有不甘,好像……
好像见他一面!
凌轩,你在哪儿?
耳边尽是嗡嗡的耳鸣声,我被刺的早就失去了直觉,只能听到它们猥亵的狂欢,“能吃人肉了,好甜的人血……”
要被一群恶毒的鲛人吃掉了吗?
我这一生,可真够倒霉的,一路披荆斩棘而来。
连范无救都干翻了,却依旧没有见到孩子他爸,更没能两个小崽子生下来。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飘忽在水中的身子就好像摇晃的浮萍一般,没有任何的着力点。
忽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的,落入了一片坚实冰凉的怀抱。
那个怀抱沉稳如斯,他的手带着一股力量却十分轻柔的托着我的后脑勺,身上有一股子凛冽的寒意。
他的声音威严如天神般,冷酷的在耳边乍起,“真是有趣,我的妻,也是你们这些劣等族类轻易能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