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轻咳一声,“我没听见。”
我白他一眼,坐到床上,思考着要不要就此把他打散。
他笑嘻嘻的说:“我真的留给你了好东西。”
他说完,符纸上光芒大盛,我被晃的闭上眼睛,眼前却出现一片金色的字。
“道法,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初级的道法是杀人的法门,但高级道法却是心的道。”
随着他说,那些字一个一个的钻入我的脑袋里。
“持身正,方可悟道。”他又说。
随着那些字往我身体里钻,我身体里原本的戾气竟少了很多。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其实可以一句话总结,他之所以道法厉害,是因为他修的不是外在的道法,而是心道。
“陆冉,你适合修道,奈何你身上鬼气太盛,如今身怀鬼子,更是厉害,仔细参悟我今日与你说的,化解你身上的鬼气,否则你终有一日要自食恶果。”他郑重的说。
我情不自禁的点头。
看我没反驳他,他似乎满意了,又说:“军师此人,太过狡诈,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你以后要小心些。”
他这一句话点醒我,我把思绪从他交给我的符文中抽离出来,问他:“你的魂魄现在在啥地方?”
他沉默片刻,问我:“你见过那两个人了?”
我点头。
他叹息道:“我在安全的地方,你以后要小心。”
说完,那张金符突然烧起来,手上一热,我忙着把东西扔掉。
睁开眼,发现金符已经烧完,里面包着的木头人变成一块黑炭,箱子里放着几本书,都是最基本的道家经典,每页都有他的标注。
我把东西收起来,躺在床上,想着他刚才说的话,我身上鬼气重。
都半人半鬼了,鬼气不重才怪呢。
不过,他刚才教我的那段话,念完之后,确实是舒服很多。
能化解我的身上的鬼气,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学?
“小冉,你要想清楚。”狗蛋儿突然说。
我诧异问:“想清楚什么?”
他沉思片刻,说:“你现在身上鬼气重,时间长了,的确不好,但鬼扇就是靠着你身上的鬼气来驱动,他教你的东西的确能净化你身上的鬼气和戾气,但鬼气一弱,鬼扇就……”
他说到最后没再往下说。
鬼气弱,就没法再好好的用鬼扇。
我心中一凛,拿着鬼扇,挣着半天说:“那就不学,现在我就靠着鬼扇活着,解决完生存问题才有机会去想别的。”
我叹息一声,罢了,先这样吧,以后我注意着些。
“狗蛋儿,你知道皇天出了啥事吗?”我问他。
他摇头,“不知道。”
能让韩正寰亲自回去的,肯定是大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床上滚了两圈,越来越想他。
“小冉,说真的,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下,原来是你控制着鬼扇,但现在鬼扇已经能够短时间控制着你,这不好,会出事。”狗蛋儿严肃的说。
“控制我?”我心中一凛,这几次的确有点这个趋势。
我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说完,我又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狗蛋儿,你可是鬼扇的灵,难道不是你在控制我?”
他嗤了声,“我要是敢控制你,韩正寰不得直接弄死我。”
“那是封在鬼扇中的人?”我试探着说。
“对,所以你今后一定要小心。”他说。
我应了声。
盖好被子,我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发现我好抢手,这么多人要控制我,要利用我。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就看见白家绮站在我床边,正盯着我。
我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睁眼就看见脸色惨白,顶着大黑眼圈,一双眼睛还没有眼白的鬼看着我,这感觉还真是酸爽。
“你来干什么?”我皱眉道。
这几天,我把白家绮放在办公室的包里,没搭理她。
我刚说完,她突然上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冉,我做错了,请你惩罚。”她磕头说。
我现在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想为难她,正打算这两天就把她放走,让她自生自灭去。
看她跪下,我忙着把她扶起来,“你起来,不用跪我,我受不起。”
她低着头,很愧疚的模样,“先前我为了私人恩怨,在道法昆仑上自作主张,是我做错了。”
我站起来,将她的头抬起来,说:“白家绮,你跟白影的私人恩怨,我不感兴趣,你们想要怎么解决都可以,但你当时为了杀死她,帮着阳明洞的人,这才是我最忌讳的。”
她身形微颤,她还想解释,我打断她,“你这次可以为了跟白家绮的私人恩怨出卖她们,那以后你是不是也会出卖我?”
她脸色一白,抖着嘴唇说:“不,我不会。”
我摇头,“我现在不信任人,你浪费我的信任后,我就再也不放心了。”
她跌坐在地上。
“小冉,我没有让阳明洞的人害你,真的。”她解释说。
我勾唇笑道:“当然,你当时要是动了害我的心思,你也活不到现在。”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是我的队友,她们出了事,我自己一人在道法昆仑上处境会如何?”我接着说。
她脸色惨白,最后痛苦的脸,一个劲儿的跟我道歉。
我笑笑,“好了,你走吧,他日再见,咱们依然是朋友。”
其实,她要是早几天来找我,我不会赶她走,我这段时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就是等着她呢。
或许,她知道无法挽回,也没再纠缠,转身利器。
我站在窗户前,看着她撑着一把黑伞,越走越远。
“你终于让她走了。”白影站在窗外,说。
我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嗤笑道:“何止是道不同,她人品有问题,可以说乾坤就是毁在她手上。”
我拧眉,“她手上?”
我依稀记得,乾坤是因为我强行破阵,这才毁了。
“对啊,她勾结军师潜入乾坤,避开我们,把乾坤里面封着的人给放出来了,后来为了掩盖事实,再加上泄私愤,就把我们白家的人灭门了。”她说的很轻松,但双眼却含着泪。
“我是白家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说出来你都不信,我当时是在茅坑里藏了三天,才敢爬上来。”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出来的……是人?活人?”
“嗯,要是鬼的话,还用得着我们白家镇守么?直接弄个大阵,困他个几千年,绝对不成问题。”她说。
我暗暗皱眉,乾坤里困着的,竟然是人。
“你就让她这么离开?”我挑眉道。
她翻了白眼,“不然呢,跟你作对?你刻意让她离开,难道不是另有安排?”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聪明。”
她咦了声,一副嫌弃的模样,道:“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了。”
我被她气得不行。
白家绮,刚开始我只觉得她就是个普通的怨鬼,但自从知道她是乾坤里白家人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起码,关于她的两个孩子,她从头到尾没提过,小蕊爷爷不可能是白家的人,白家绮的第二任丈夫是谁,她又为什么会落到那地步。
细想,全是漏洞。
白天我跟杜红光和杜衡商量改革的事情,忙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拿起鬼扇。
在小拇指上拉个小口,把血滴上去。
看着那几滴血缓缓渗进扇骨里,我嘴角缓缓勾起。
突的,我心中一凛,忙着默念门主交给我的那几句话,陡然清醒。
扇子上的血已经消失无踪,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幻觉一般,我到现在也想不起我为什么要往扇子上滴血。
我的娘啊,好可怕。
正当我被吓的不行的时候,感觉门外有道人影闪过。
我没去追,从床头的包里拿出张纸人来,默念齐洵交给我的符咒,纸人摇晃几下,蹦到地上,朝着门外跑去。
我手上拿着罗盘,看着上面的指针,东北艮位,他往后边坟地跑。
我下床穿鞋,往后院的坟地去。
到了之后,看见纸人在坟地外面转圈圈,进不去。
我看着不着大阵的坟地,心中暗惊,这人竟然跑进坟地里面去了。
想了半天,我怕出事,没有硬闯,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一只没有箭头的箭插在我脚前,上面还捆着一张纸。
我心中冷笑,这人是在给我下战书?
等我把那张纸打开后,直接愣在原地。
上面只有四个字:日子到了。
我暗暗拧眉,日子,什么日子?
这事忒邪门,我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赶紧往回走。
关上门的那一刻,手机来了条短信,还是那四个字,日子到了。
我立马回拨过去,却提示是空号。
我无奈挠头,这都是啥玩意儿。
我心跳不由得加速,忙着在房间里不下阵法,还在窗户和门上都挂上铃铛,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正赶上杜红光来问我改革的事情,我心神不宁,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他担忧问我:“小冉,你这是出啥事了?”
“我昨天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犹豫着,刚要把事情说出口,他突然冲上前,大喊说:“小心。”
话音刚落,一根带着箭头的箭没入我身前的桌子上。
我虎躯一震,死死地盯着那根箭。
杜红光惊在原地。
半晌,我反应过来,跟他说:“师父,别看了,快去抓人。”
他回过神来,先把我从桌子后面拉出来,检查一遍,确认我没伤到,这才跑出去抓人。
我把桌子上的箭拔出来,看了半天,这是不想让我提起那条短信和那张纸?
我蹲到地上,打量着四周,难道现在还有人盯着我?
能听见我说话,肯定藏在近处,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这事,神了。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
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于是,我思索再三,当晚战战兢兢的抱着被子,跑到白影的房间里,又把齐林叫来,我睡中间,她们睡两边。
我没敢跟她们说那封短信,只说现在有人盯上我了。
现在内心好焦虑,下午想要给韩正寰打电话说这件事,结果刚说了短信两个字,一根箭没入我脚前的地里。
吓得我赶紧改口,跟他扯了会别的。
白影和齐林严阵以待,发誓会好好保护我。
我躺在她们中间,感觉鬼扇时不时的就颤一下。
“狗蛋儿,你感觉到了吗?”我在内心问。
他凝重道:“嗯,感觉到了。”
话落,窗户被吹开,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进来。
我右眼皮不住的跳,想要跟她们说别吸花香,却发现她们已经睡过去。
完了,这下子完了。
好久没有这么心慌过,我感觉那人在玩我,想要彻底击垮我的心理防线。
我走到院子里,紧紧的攥着鬼扇。
突然,一股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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