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司令,二夫人和老夫人都是女流之辈,定走不远,只怕此时她们两人还在善桥。”邵平跟在谢承东身后,听完杨团长的话,便是和谢承东说道。
谢承东脸色铁青,他松开了手,杨团长顿时向后退去,毕恭毕敬的低下了脑袋。
谢承东看了眼天色,乌云低沉,寒风飒飒,北风吹在人身上,寒意即可蚀骨。
“夫人走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谢承东稳住自己声音,与杨团长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杨团长有些不解,眼下这个关头,老婆都跑了,谢承东居然还有心思去问她穿什么?
“她可曾带衣裳首饰?”谢承东又问,天气越来越冷,只让他心下越发焦躁。
“回司令,夫人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就连她随身的叫阿秀的丫鬟,这次也没跟着,贺长官也没想到,夫人会走……”
“她什么也没带?”谢承东心中一沉,眉心顿时紧拧。
“是,司令。”
“给我去找!”谢承东走了两步,回过头,一手指向了杨团长,“你给我听着,我不论你用什么法子,明早之前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她要冻坏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杨团长大震,直到此刻才隐约明白谢承东为何要问良沁穿的什么衣裳,不为旁的,竟是担心她着凉,杨团长张了张嘴,道;“司令放心,属下这就加派人手,务必会将夫人找出来。”
善桥人心惶惶,老百姓压根不知外面出了何事,巡捕房挨家挨户的搜查,城门早已让人封住,往来客商一律被江北军扣了下来,车站和码头俱是有人把手,所有的船只和列车都是停了下来,惹得一些旅客怨声载道,可看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官兵,只得将怨言咽回了肚子里去,城外,官道。
良沁穿着一身布衣,如云的鬓发笼在头巾中,脚上踩着一双绣花布鞋,满是乡下小媳妇的打扮,一旁的六姨太随女儿一样,穿着粗布大褂,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母女两都一素到底,就连耳环手镯之类的首饰全都是摘下了,良沁脸庞抹着一些碳灰,看起来毫不起眼。
“沁儿,咱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害了贺长官?”六姨太和女儿一道坐在马车里,车外北风呼啸,只冻的缩着身子,和女儿开口。
良沁将身上的棉被为母亲掖紧,道;“娘,贺长官是江北军中的大才,他既然能将咱们送出来,应当也是想好了法子,和司令交代。”
六姨太叹了口气,“想当初,大小姐本意是让你跟了贺长官,我那时瞧着他也满意,若是你真跟了他,又哪儿有后来的这些事……”
“娘,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提了。”良沁握住了母亲的手,“贺长官对咱们有恩,我只盼着他这次能瞒过司令,咱们也才能放心。”
“司令要是知道你不见了,只怕能将整个善桥翻个底朝天,也幸亏贺长官提早将咱们送了出来,不然等着封了城,咱们这会儿还在城里,十有八九会被江北军的人给找出来。”
“嗯,”良沁点了点头,她想起阿秀,眼瞳中的光便是微微黯然,“也不知阿秀如何了,司令不见了我,会不会将怒火发在她身上……”
“阿秀不过是个丫鬟,司令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倒是咱们,等咱们到了云州,阿秀她能不能跟过来?”六姨太不放心。
“贺长官说过,等着善桥那边的防范松懈下来,他会找机会,将阿秀送来和咱们汇合。”
六姨太便是点了点头,“阿秀对你一直忠心耿耿,咱们也的确不该抛下她。”
良沁听着母亲的话,她并没有说什么,只微微掀开了车帘,就见车外夜色如墨,冷的渗人。
善桥。
谢承东亲自领着人,奔走在善桥的大街小巷,近日天气严寒,邵平等人轮番相劝,却也无用,只能跟在谢承东身后,与他一道寻找良沁的踪迹。
一直到深夜,却还是一无所获。
“司令,城北那边家家户户都已经搜遍了,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侍卫长领着人赶了过来,与谢承东开口。
“让人去城外找。”谢承东声音低沉,吩咐完毕,便是带着人继续奔走。
一直到天色微亮,谢承东才回到宅子。
阿秀一夜未睡,听到脚步声,浑身就是一震。
“司……司令。”看见谢承东进来,阿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阿秀,你告诉我,你家小姐究竟去了哪里?”谢承东在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子,他的目光深不见底,扣住了她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