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浩天看着郑老那虚弱的样子,心里更是无限的悲痛,恨不得痛声大哭一场,可是却收起悲伤的情绪,那深邃、清澈的双眸当中泪光盈动,勉强地露出笑容说道:“爷爷,是我,我来了,您……您还好吧!”
“不太好!”
郑老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极其的低微,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辛苦了一辈子,是时候去见那些早去的战友了。”
那酸涩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杨浩天有些哽咽地说道:“爷爷,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自然规律,谁也躲不过;假如不是你的,几年前我就走了,能熬到今天,亲眼看到香港、澳门回归祖国,钓鱼岛问题也得到妥善的解决,我这个老头子已经无憾了,我都梦见了那战火纷飞年代,梦见那些逝去的老战友……”郑老的眼帘微微闭上,那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情。
杨浩天这时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泪水怎么也都控制不住,很快就湿润了衣襟,他也知道,郑老这一次苏醒,并不是好转,只是回光返照,老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郑老说了几句话后,完全就像是风中落叶般的垂死老人,良入才喘过气来。
“爷爷,您别说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杨浩天急切地说道。
郑老的眼神再次变得昏暗了,那死气沉沉的脸上的表情有奇怪,摇头叹息着道:“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不天,你很好,不过在我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爷爷,您尽管吩咐,小天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负所托的。”杨浩天红着眼睛说道。
“国家大事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了,小古、你父亲他们一直都做得很好,我最不放心的是还是那些孩子们,希望我死后,你能帮我多多照顾他们,不指望他们可以荣华富贵,但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
郑老嘴里所说的是指自己的孙子和孙女,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老爷子的子女及后代几乎并没有涉足仕途,反而是转战商场,以前有着郑老的关系所在,也算是做得有声有色。
杨浩天含着泪水在郑老的耳边说道:“爷爷,您放心,万事有我。”
郑老听杨浩天这样的话,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也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杨浩天紧紧握着手也软软的耷了下来。
杨浩天的心里一阵绞痛,刹那间,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也就是短暂清醒之后,郑老再次陷入昏迷当中,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醒来。
就是这一年的五月十一日的凌晨,悲戚的哀乐在通过大街小巷的广播喇叭全国各地响了起来,震彻云霄,享有崇高威望的卓越领导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久经考验的革命先驱,郑老与世长辞了……
当电视里的播音员身着黑色肃穆的衣服,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向全国人民哀声播道这一噩耗。
噩耗传来,举世哀恸,千花堆雪,万头攒动,挂着素花披着黑纱的灵车所到之处,人们的目光更是随着灵车缓缓移动,默默地投下最后深情的一眼,依依不舍地送别郑老最后一程,哀乐也从灵车当中低低地传出,如凝重的铅水,再加上人们的泪水在徐徐的流淌着。
挺拔如铁的银杏树、挂满白花的松柏、低垂半降的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