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错了话,就问那位局长,你刚才说什么了?还在笑着的那局长立即惊诧的看着宋刚,心想,我不是在会报吗?应该是没讲错什么呀。你笑我,你怎么又问起了我来啦?宋刚看着他这副惊诧的样子,说,他们笑,不是因为你讲的话逗得大家笑了吗?那局长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呢。宋刚笑着问台下的人,你们笑什么?下面没有人回答,只有一片的“呵呵”声,但是这“呵呵”有些勉强了。散会后一打听,原来是自己笑了一声,所以,全场都笑了。
吕院长还在笑,宋刚问:“吕院长,您觉得这故事真这么好笑吗?”
吕院长说:“好笑,好笑,有品位,有品位的很。”
黄涛说:“吕院长,你别笑了,市长在骂你呢,你还笑?你不是姓吕吗,他说的驴子,就是骂你呢。”
吕院长一愣,但马上又笑起来了。能作为领导开玩笑的对象,那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谁有机会让领导最为开玩笑的人?那是很亲近的表现。他忙说:“我姓吕,就是驴子呗。我们作为基层的干部,本来就是驴和马,得努力干活。这比喻好,这比喻最好了。”
宋刚笑了笑,看了看黄涛,意思是你教训他吧。
黄涛说:“吕院长,你说的好,我们当干部的应该是人民的驴马,得为群众多做事、多想事。有的人说,我们当官的是当父母官。我看呀,这话不对,人民群众才是我们的父母,是他们养育了我们,我们就应该多为他们考虑,多孝顺他们。要是不孝顺那,就会像刚才宋市长所说的,会变成畜生。你说呢?”
吕院长愣愣地,嘴里说:“对对,”心里却在琢磨,这是在批评我呀。什么事做错了?想不起来。
吕院长当然想不起来,他当了几年的院长了,已经不知道自己还会有错误的时候了。领导永远正确,他实在是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刚看着疑虑的吕院长,笑了笑说:“刘浩云医生怎么到处告状那?听说她挨打了,有这回事吗?”
吕院长说:“噢,有这么回事,小事,小得不得了的事。他服务态度不好,我已经批评她了。可是,我也没法子,这人就喜欢钻牛角尖,自己错了还到处告状,我回去阻止她,再不听就下她的岗。这事让领导劳心了,对不起,对不起。”
宋刚说:“她真的错了?我看不见得,你不觉得她冤吗?一个主任医师,四十多岁年纪的人,无缘无故挨别人扇耳光,你说是小事?要是你被别人扇个耳光你会觉得是小事吗?你作为一院之长,应该有担当,手下人受了委屈,你应该安慰她,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吕院长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怎么理解错了领导的话呢?暗暗骂着自己真是个蠢驴,嘴里忙说:“领导批评得对,的给他讨回一个公道。”
宋刚说:“回去后,你马上给她赔礼道歉,亡羊而补牢,现在也不迟。粮食局长这家伙,够横的啊,世界上就只有他是当官的?还不得了的大官呢。嘿嘿,越是横,我越是不会放过他。吕院长,我说呀,别以为自己是个小小的官儿就了不起了,怎么了不起?当官了就以为自己本事齐天了,真就高人一等了?嘿嘿,你也是,这做驴做马是给谁做?一个粮食局长,扇你的人耳光,不就是扇你的耳光?叫你去打牌你就屁颠颠的去了,要是你有点自尊的话,你就立马给我扇他几个耳光,别在下属面前作威作福,在官儿面前就做驴做马。”
吕院长这是几乎要崩溃了,听宋刚这么说,赶紧插嘴:“好好,我就回去扇他几个耳光,这家伙是够横的,就因为他和我们局长好,经常叫我去陪他打牌,每次输赢又大,我真想狠狠扇他几个耳光了。”
宋刚说:“你等会扇他耳光时先说一声,是我要你扇的,要不,你个读书人打他不过的。噢,顺便也扇你们局长一个耳光,就说你打‘鸟’人。你呢,我说的话已经够重了,看你平日工作还算努力,这次就不处分了,好自为之。话讲了这么多,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好好做事。等会,你回去告诉那个粮食局长,他别太把自己当成官了,要是一个文件一下,我倒是担心他攒钱的本事在哪里?你呢,还可以当医师。你问问他,有什么吃饭的本事,我好有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