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
宋刚说:“文静书记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他没有子女,难道就这么孤独地过一辈子?我说,苏兄,您还是多劝劝他吧。你看,你们现在这么过日子多开心。”
苏小川转过头来,看着宋刚,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福分的。他做不到这点,我知道,劝他没用,何必强求别人都跟自己一样呢?有时啊,孤独也是一种享受。寂寞也可以慢慢习惯,习惯了的东西何必改变呢?改变一种习惯有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不懂,很多事,你还没有到懂的年龄。年轻人最容易犯的错误是理想。理想这东西有时很残酷,他可以毁了一个人,甚至很多人。”
宋刚惊奇地听着这种说法,问道:“您说:‘最容易犯的错误是理想?理想这东西有时很残酷,他可以毁了一个人,甚至很多人?’此话怎讲?”
苏小川说:“对,理想就像毒品、像鸦片。很多人为了理想而不能自拔,难道这不残酷吗?等你醒悟过来了的时候,也许,已经不能挽救了。宋老弟,你还年轻,这话你不能理解的,到了某一天,你就知道了,珍惜眼前的,远比你的理想重要。”
宋刚似乎有所悟,但又似懂非懂。心想,人活着,应该有所追求,自小时候起,不就被大人们教导我们,人不能没有理想吗?
苏小川笑了笑。说:“老弟,人是应该有所追求,没理想、没追求,就和动物差不多。噢,这话也不对,动物也有追求,他们追求水源、追求食物、追求异性,同样也追求地位。我是想说呀,追求理想不要违背良心,有时,良心就像鞋子里的沙子,前面的高山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而鞋子里的沙子却让我们不能前进。这时,很多人会把这颗沙子倒出来,也就是把良心倒出来。”
宋刚若有所思,这比喻怎么这么别扭?把良心比喻成沙子,那多不恰当。宋刚笑了笑,说:“苏兄的话很玄,高深莫测。”
苏小川说:“正直的人,他的理想应该是高尚的,但是,并不不是说,高尚的目标在实现过程中,其手段和方式也不一定都是高尚的,昧着良心的事,有时也难免,因此,良心就成了沙子。不正直的人,他们的理想与目标就不要讲了,他们本就没良心,因此,对他们来说,良心永远不会成为沙子。”
宋刚觉得苏小川今天的谈吐似乎有些颠三倒四,还是回到前面的话题,说:“苏兄说理想就像毒品,像鸦片,是有所指吗?”
苏小川诡秘地笑了笑,说:“过于执着,那就成了毒品、鸦片,这话,是我这过来人的话,听明白了?”
宋刚凝视着苏小川的眼睛,说:“您是说您自己?你的切身体会?”
苏小川说:“是,也不仅仅是。”
宋刚现在明白了,他是在说张文静。张文静当年为了在政坛上有所发展,抛弃了自己苦苦追求的凤姐,而与高官的女儿结婚,现在,目标终于实现,可到头来确实孤苦伶仃的老头一个。
看着面带喜色的宋刚,苏小川幽幽的说:“人啊,有时候拼命地做一件自以为正确的事,可等他做完以后,也许会突然发现,一切都错了。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事!”
宋刚打了一个激灵,一股寒意袭上心来,他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怔怔的,眼前一片迷茫。苏小川看在眼里,笑了笑,“所以我说,理想有时候像鸦片、像毒品。”
宋刚慢慢回过神,寒意仍然凝聚在心口,他想,苏小川到底说的是什么事?难道自己的计划被他知道了?
宋刚暗暗地吼着问自己:“他知道多少?为什么会让他知道?我心中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智慧真的比他差吗?”
宋刚看着微笑的苏小川,问:“苏兄,你是说你的秘密还是说我的秘密?”
苏小川再一次诡秘地看着宋刚说:“你的秘密,我的秘密,难道需要说出来吗?我不是说过,要是你早出生十几年,或者我晚出生十几年,我就不会孤独了。孤独是种痛苦!”
宋刚气馁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气馁,苏小川不是人,是鬼魅,无所不知。他轻轻地说:“不,您仍然是孤独的,我宋刚不是你的对手。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就想办法阻止我的计划吧。不过,这盘棋已经进入残局,您无力回天了。”
苏小川看着宋刚,笑了笑。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