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颜小朵穿着和服和木屐,所以只能小碎步往前走,她的生母有一半的日本血统,所以她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装束,也因为常来,所以并不会出现穿不惯的现象。
可偏偏是今天,她仿佛每走一步路脚都疼得要死,等她不小心踩着一块小碎石突然向侧面摔倒,正好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的胳膊用力握住。
颜小朵抬头,微风拂乱了她的头发,可是陈礼衡就站离她不远的地方,低头紧紧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颜小朵用力甩开,因为重心不稳又差点摔跤。
陈礼衡已经箭步上前一把揽住她的后腰,就在她错愕万分的时候一把将她抓抱了个满怀。
她的身子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前胸,两只小手下意识地一抬,便抵上了他坚硬的前胸。
这时候的别府,周围到处都是冷寒的空气,可他还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
她的小手便隔着衬衣丝滑的面料贴住他的胸口,感觉那胸腔下“咚咚”起伏的心跳,那么真实而又强健,一下便烫热了她的心。
颜小朵的心热了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想起那些夜晚,想起她不断轻声哀求的模样。
因为快乐过,所以才会觉得害羞,羞得不知道要怎么当他是个陌生人。
颜小朵几乎刚一低头就被一只大手勾住下巴,向上一抬她便不得不舒展长长的眼睫毛抬抬眸看他。
“羞什么?”
陈礼衡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想躲又躲不掉,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抬头看着他。
这一看,她才惊觉真是好多天不曾见到他了,眉眼还是那个眉眼,竟不知道怎么的让她鼻头都有些酸酸的。
骄傲的小女人,脖颈一仰。
“谁羞了?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陈礼衡也不反驳,只是紧紧盯着她娇红的脸。
仿佛过了很久,才听见他的声音。
“两斤米,喂不熟一个白眼狼。”
说话的时候,右手微微使力,在她腰间用力一掐。
颜小朵疼得眉眼都皱起来了,刚才明明想哭,这时候却又想笑。
“谁吃你两斤米了?拿出证据来!陈礼衡你太恶劣了,是你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的,现在又凭什么说我是白眼狼?”
陈礼衡一声轻哼,看着她危险地眯了下眼睛。
“你换电话了?”
“对、对啊!”
“很好,我不让你发短信打电话,你就故意换电话气我是吗?”
“谁、谁会那么无聊啊!我就是……我就是觉得现在这个电话号码更好罢了。”
“颜小朵你撒谎的样子真的很假。”
陈礼衡一出声,颜小朵的脸都要红了。
她用力将他推开,才站在与他一步之遥的距离吼。
“你撒谎的样子也不见得有多好看啊!陈礼衡,你都已经结婚了!”
场面一瞬冷了下来,他看着她。
“谁告诉你的?”
颜小朵摸不清他现在脸上的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本来刚刚初见到他的时候她还挺开心挺感动的,可一靠近他就觉得这男人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他总喜欢拿话冲她,她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所以针锋相对几乎成了他们相处的行为模式。
她喜欢刺激他,也喜欢看他打破平静为她又喜又悲的模样。
可惜,那个“喜”字她只偶尔在他脸上见过,还是她偶尔做错事惹他发笑的时候,其余时间他都不喜不悲,甚至严肃起来还有些凶狠。
她是见过他在外面对其他人时的模样,尤其是工作时,他那副势在必得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明样看着还是挺瘆人的。
所以那个“悲”字她还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她想,一个平常这么严肃这么会控制自己的男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为什么人所悲的时候,她还是挺好奇那时候的他会是什么模样。
能让这么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去悲,那还真是不简单啊!
颜小朵想着就有些激动,再去看面前那个双目锐利得都快放箭射死她的男人时,又觉得想要在他脸上看见“悲”这种情绪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腰板挺直。
“没谁告诉我,是我自己查到的。”
“你查我?”
她有种被冤枉了的感觉。
“没有刻意去查你,再说了,你结婚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到处都是,凭什么我就不能查了?你想把我当傻瓜是吧?”
话到这里就有些难堪了,不论是陈礼衡还是颜小朵,谁都不想再把话题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