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哪……”
她低吟一声,身体贴在了桌面,头压在了臂上,两眼流出了滚滚的泪滴。
“不是说清心的情况好转了吗?”
阿K撇撇嘴,只手伏在她的发上,抚摸着,小撮胡子上下扇动,说出这一句话。带了三只手戒,穿着花色衣服,半长的发卷在脑袋上,只有脑门那一把高高耸起,两只耳朵上各打了三只耳丁,三角脸上镶了不甚醒目的五官,却摆出非主流人类的酷脸。
他轻哼着,眼里闪出的只有清淡,似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压回身子,将背靠在椅背上,他半闭了眼睛,手并未离去,已经滑到了杜冰冰的脖子处。
杜冰冰昂起头,将他的手滑落,睁开的眸子里渗出了痛苦与怨恨。
“她是好了。”
“那不就结了。”
“不,什么都没有了结。”
杜冰冰痛苦地抚上了头,锁紧了眉头,上身再次伏在了桌面上。
“温尔雅,温尔雅……”
她重复着这个名字,无力极了,恨极了,怨极了……
“温尔雅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抢了你杜太太的位置?”
阿K说得无所谓,再次抚上了她的发,安慰着,“如果她真的占了你的位置,那不更好,你就可以全心全意地跟着我了。”
“不,我不服气!”捶着桌面,她挫败的声音里夹着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的生活,我的命运要掌控在温尔雅的手里!”
“怎么了?”阿K拉直了身子,正经起来。
杜冰冰抚抚发痛的额头,一点点地述说着自己的事情。
“真是太过分了!”这一次,是阿K生气。“他北沉怎以可以这样对你,怎么说你也是清心叫了六年的妈,竟然说不让你见就不让你见。”
“我不过出言威胁温尔雅,没想到,她真的把这些事情怪在了我身上,竟然还怂恿北沉禁止我去看清心,这口气,我哪里咽得下去!”
她眼里射出毒光,是对温尔雅的愤恨。
“是咽不下去!”阿K拧起了额头,咬紧牙,“冰冰,我觉得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还能怎样!”语气无奈到了极点,她能见到清心还是温尔雅帮忙求的情,以她现在的情况,既得不到北沉的信任,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家庭,还能做些什么?
阿K的脸上有了邪恶的表情,他拍着她的肩膀,狠声道:“既然他们要这样惩罚你,你就要报复,报复懂吗?”
杜冰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疑问。“报复,怎样报复?”
“他们不是说你有意害清心吗?温尔雅最在乎的不就是清心吗?你就拿清心去逼她,让她生不如死!”
“我要怎样才能让她生不如死?”
“这样……”附在她的耳边,阿K说出了自己邪恶的主意,杜冰冰的脸迅速消散了血色。
“不可以!我怎么能拿清心开这样的玩笑!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能活吗?”
“你放心好了,这只是假的,演戏,你明白吗?只有这样,温尔雅才能痛不欲生,而且,清心离开了,她生孩子又有什么用,你再找机会让她离开,那时候,她还能不急着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我……还是……”
“放心啦,等温尔雅滚蛋了,咱们再把清心接回来就是了。”
阿K的一翻安慰加劝慰,杜冰冰最终点下了头。
今天去问了医生,清心的烧已经退下来了,而且因为杜冰冰的陪伴,心情好了很多。温尔雅的心情好了起来,她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本想去看看清心的,想到清心对自己的态度,还有杜冰冰和她的尴尬关系,她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杜太太在里面吗?”她还是忍不住要过问跟清心有关的一切。
护士摇了摇头。“杜太太刚刚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
“哦,清心现在一餐能吃多少?”
“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由杜太太负责,不过,应该味口不错,我们进去的时候,她都在笑。”
“哦,那就好了。”
她点点头,准备回去。
一个戴了口罩的护士推着推车走进小房,不出一刻,她惊叫着跑了出来。“不好了,清心小姐不见了!”
这声叫如炸雷一般,炸焦了温尔雅一颗煎熬许久的心,她的胸口一紧,脸马上白色了一片。
“不见了……怎么回事?”
跟着医护人员冲进去,白色的房间里空空如也,无论哪个角落都没有清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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