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登时就往那里挤去,仗着兽族令人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阿楠成功挤到了人群的最里面。
那是一辆售卖小饰品的摊车,面对人群的包围,摊主始终笑眯眯地看着所有人,车上的饰品都很精致,阿楠伸手去拿自己心仪的那样东西,毫无阻碍地摘到了手中,一只黑色的小麒麟睁着眼睛十分可爱地望着他,阿楠简直爱不释手,头也不舍得抬起来,问道:“老板,这值多少钱?”
听到人的问话,摊主的眼珠子先是在眼眶里顺时针滚了一圈,又逆时针滚了一圈,然后才有了反应,嘴角勾着盈盈的笑意,道:“这东西赠有缘人,公子是它的有缘人,所以在下不收钱。”
“我可不喜欢欠别人。”阿楠抬起头来,看着摊主这么说了一句话,然后伸手从腰间掏了荷包出来,正要将荷包扔给老板,荷包在脱离他的手之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上,阿楠疑惑地抬头望去,眼里一喜,道:“大哥怎么在这里。”
来者正是君渊,君渊淡淡的看了摊主一眼,一只手握着阿楠的荷包,另外一只手从袖袍里掏了一枚玉牌出来,扔到摊主的车上,道:“大哥还从没给你买些什么东西呢,这就当是大哥给你的第一件礼物了。”
只是一件小玩物应当值不了多少钱,阿楠想着,便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对君渊笑道:“那就谢谢大哥了。”
君渊点点头,淡着脸将阿楠拉出人群,带着他往街上热闹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无须客气。”
“嘿嘿,这是自然,阿楠不会同大哥客气的。”阿楠将小麒麟收到荷包里,然后问道:“自试剑大会之后便没有再见到大哥了,不知大哥这些时日在忙什么,如果有需要阿楠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能帮得上的阿楠一定帮。”
君渊身子僵了一僵,道:“没什么,只是地府的日常公务,先前去白於的那段时间累积了不少,毕竟人间一天地府一年,也是费了好久的功夫才解决。”
阿楠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道:“能让大哥说出费了好久的功夫,看来那公文不是堆积成山,便是坑如四海,不过阿楠素来不喜欢看书,这公文的事情嘛……大哥任重且道远吧。”
被阿楠逗得笑了笑,君渊道:“你也忙得很,我尚不会拿这些东西来麻烦你。”
闻言,阿楠又说君渊生分了他,两人有一阵好说,渐渐远离了那条街道,那个笑眯眯的摊主,离开的阿楠不知道,在他们踏出那条诡异的街的同时,一阵幽火自地下燃起,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卷入,惨叫声不绝于耳。
摊主站在摊车的旁边,还是那般笑眯眯的神情,就算火烧着了身也一点都不知痛。
阴暗的山谷里,立着两根白蜡烛的桌前,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噗”的一声吐了一大摊血出来,他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半跪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蜡烛明灭不定,最后在他疼痛愈发难忍的时候,桌子四散开来,似被什么巨力打碎的祭台的伴着一些尖利的木屑插入道士的身体里,更多的则是插到四边的壁墙上,毁坏了上面的阵法纹路。
阵法的被破坏反噬地道士又哇的一声吐出血来,身子无力地瘫在那里,只有意识还清醒着,双眼睁着看前方,一枚纯黑色的玉牌漂浮着过来,到了道士面前,停住。
“你到底是谁?”道士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力,被蕴含强大鬼力的东西给伤到的他,神魂很是不稳定,他这般问道:“你可知你阻了地府的计划,若是让大人知晓,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时候也只能拿地府的名头出来糊弄,但是道士知道,这事的确是出自地府的,可照大人的反应来看,估计是瞒着君上偷偷进行的,否则也不至于找他了,毕竟地府那么多专业做这种事的公职人员。
“这事是潜流吩咐的。”玉牌中传出来淡淡的声音,却是陈述句,含着肯定的语气。
道士险些就要大喝一声竟敢直呼大人姓名,可随后一想,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在地府没有职位,最多属于孤魂野鬼一类,但是他还是有机会见到地府阎君的,那个大人口中、心中都仰慕着的神祇,很不凑巧,这个玉牌里的声音……应,应该不会的……吧。
然而玉牌中传出来的下一句话粉碎了道士的庆幸。
“私放鬼魅,扰乱人间,判处十八层地狱无期,现在执行!”
“饶,饶命,阎君饶命,阎啊!”
惨叫声回响在整个山谷,而人却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