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楠一声惊醒,从床上坐起,从窗外透进来的光恰好照在眼上,一时刺目,阿楠眯了眯眼,用手遮挡了一会儿才习惯,放下手,四处看了下,易重竟然没有在身边?
下了床,为自己使了个清身咒,然后套了衣衫,走出门,呼吸到新鲜空气,舒适的眯了眯眼,之后就看到易重坐在树下煮茶,阿楠走过去。
“易君怎么有这等雅兴。”闻着茶香,阿楠在易重的对面落座,也有几分兴致,却是调笑道:“易君可是好久没为我煮过茶了,还是在别人的府邸,都不怕我扫了兴致吗?”
易重手上的动作继续,声音却是淡淡的传了出来。
“你睡了五天了。”
五天!阿楠一噎,好半天才缓过来,道:“那这五天易君又做了什么事了?”
“大致清晰了对方在明面上的部署。”易重为阿楠斟了一杯茶,声音平淡无波却只传入阿楠一人的耳中,道:“除了流水,右军师季东明是心腹谋士,左副将胡启山是得力干将,其他人虽亦不凡,不过均是以这两人为首。”
阿楠的手又无意识地在桌上叩了两下,直到易重将茶推到他面前,才端起茶盏,揭了盖,嗅了一口,入鼻茶清香,阿楠眼睛一亮,声音却沉定得很,道:“这个齐长夜有什么异常?”
“月明时不见踪影,流水说的。”易重抬眼看着阿楠,道:“他在月华如霜的日子里,脾气总是很暴虐,每隔两日便消失一次,不见踪影。”
茶稍稍凉了些,阿楠便饮下解渴,手指摩挲着杯盏,易重修为数十万年,居然也会有找不到齐长夜的身影,此人本事可见一斑,不过月……这齐长夜有什么毛病,会在月色明朗的夜晚暴躁,所以满月的时候会入魔吗?
有点好奇啊。阿楠这么想着,抬起垂下的眼,道:“流水既然不亲自动手处理,假借我手必定是有缘由,今夜施个法圆了月色吧,我想去查探一番,想来应会有一番突破。”
“嗯。”易重回答,
夜色无声笼罩了这座变成,从高处俯瞰,齐府一间房里蹿出两道影子到屋顶,两道营子顿了顿,齐齐朝一个方向掠去。
“就是这儿了。”阿楠拉着易重站定在花园一棵树后,神情如一切都在掌握中,身处食指轻勾,远处仿佛有什么感应似的,空间出现扭曲,颇有弹性的被勾起一角,阿楠手指动了动,那处空间便如布一般,竟被缓缓拉开了,里面的东西也显出身形了。
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阿楠看到的时候便勾了唇,果然如他猜想,这齐长夜恐怕在这明朗的月色中就要成魔了,所以才从不知道哪里寻来了五色布,控制不住自己时便将自己锁在牢笼里,用五色布遮掩了自己所在的那一处空间吧。
两人早早地便隐了身,所以牢笼中的齐长夜看不到他们,但是月光却让他暴躁起来了!
“吼!”狠狠敲打铁笼,本来俊秀的青年,乌发散乱了遮住了面部,头上却不知何时长出鹿角来,衣裳也被冒出来的雾色发着绿的鳞片撑破,光滑的手更是变成了不知是什么的爪子。
阿楠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的变化,伸手戳了戳边上的易重,问道:“我没看错吧,这是齐长夜?我还没做什么啊。”
易重看着牢笼中的怪兽,吐出了四字,道:“乱兽之血。”
“乱兽……这也太疯狂了。”看到那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阿楠抖了抖,有些好奇,道:“他和谁结了深仇大怨,竟然恨到要把自己变成这般模样,看他这样子,应也服了龙血,怪不得那流水除不去他。”
“修到这般地步,就算未伤人,兽族也不能放过他。”易重面色凝重,以他灵族之眼的称号来看,这个人本来仙资杂驳,修到这般地步,一定吸了不少兽族的血,这乱兽之血的功法需得吸尽一只兽的血才会有功效,这个人……不能留。
阿楠自然也知道易重话下的意思,不过……目光转到牢笼中的怪兽身上,阿楠道:“若你之猜测无误,此事恐怕有人在后面推动,今日还不能动他。”
易重自然不会这么冲动,他看向阿楠,问道:“有何想法?”
“齐长夜在边城拥兵,身上又绑了龙气,嗯……”阿楠想入深处,道:“让临渊过来,他既身为国师,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易重点头应下,又问道:“现在回去?”
阿楠将五色布又扔了回去,隔空将布铺好,然后便拉了易重一起几个跳窜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