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沉醉在此,毕竟你不属于这个时空。”心里的声音自从在五殿开始就有了,这期间一直提醒他一些事情,如今又响,只是为了提醒他不要沉醉。
“我又如何能够不沉醉?”反问一句,听得心里的声音沉默了,坐在梨花树上,施法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夭梨手里挂了一壶酒,醉眼迷蒙,声音中不知是苦凄还是什么,道:“他毕竟是师父啊。”
“他摆明了认不出你,也是摆明了利用你让牧君加入对抗妖世的行列,你就算自己深陷泥足,还要扯着牧君一同吗?你的清醒在哪里?你的情谊又在哪里?在十几万年之后,你对上妖世魔将,也不堪一击,就算牧君世外之人,他先前在混沌乾元洞受的伤可不轻,若是他失了性命,你上哪儿忏悔去?”
这番言辞算是比较激烈的了,心里的声音向来都是循循善诱的,然而这次是真的不能放任夭梨自己去做,不过有进也要又退,缓和了语气,道:“反正十几万年后的你既然存在,就表明他们不会有什么事,你也已经找到邶昱了,带着他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去,这就很好了。”
“我不想离开啊。”仰头看着上方一片梨花,这是自己为自己开的话吗?睁着醉眼,嘴角勾了笑起来,道:“你莫言语了,让我好好醉一场,等我……等我酒醒了,我就醒了。”
一树繁花迷了眼,太辰到天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要养好些年的梨花树忽的开了,可那个孩子却没有醒,为什么?是谁促使了这花开?太辰掐指一算,再算,再算,相毫无缘由地是一个圆,便是身为天地之间伴生的第二位神祇,太辰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样还是第一次。
此时的昆仑殿,昭凌一手支着头小憩,身边忽的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不用睁眼,便知道是那个小仙童,一双手缠绕到自己身上,不动如山,慢慢地伸入衣襟,睁眼,淡淡地看着身前的人,道:“你,不是此世间的人。”
邶昱先是一愣,尔后一笑,红衣的少年笑起来妖冶而美丽,伸手抚过昭凌的脸,话音如罂粟,一字一字便如毒,深入骨髓,道:“帝君好生厉害,这都知晓,不过帝君知晓我自何处来吗?那可是十几万年之后的未来哟。”
“那么,他们也是自那时候来的。”昭凌很是淡然,即便少年缠着他的身体,看着红衣少年,道:“你们来此有何目的?”
昭凌的淡然令人玩弄的很是无趣,少年嘟了嘟红唇,有些不满地掐了一下昭凌,道:“帝君就不能给些反应嘛,他们来此的目的,帝君应当已经知晓,至于我呵呵,夭梨他竟敢让牧君对他上心,那我便毁了他,让他不存在,这不是很好?”
“夭梨?”这个名字,昭凌的神色有了几分变化,问道:“夭梨是谁?不是才三人?”
终于找到了昭凌的逗趣点,少年娇笑了好一会儿,道:“才不告诉你,算了,告诉你好了,你不是同他相处的甚好吗?我也是不知道堂堂天界第一美人神君竟有这等癖好,总是在逃亡的过程中化作女儿身。”
“他是个男人?”女儿家扮得如此之好么?灵动轻巧,竟然是个男人?昭凌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惊愕而已。
少年娇笑着点头,却仍旧不满,道:“帝君的注意点总是和他人不一样呢,不过无妨,帝君,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只要帝君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将未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帝君。”
怎么说呢?有半分挣扎吧,无论是人还是神,对于自己的未来总是有一份好奇心。昭凌想了好一会儿,抬眼看他,道:“你想要什么?”
“送我到妖世。”邶昱轻笑着说道:“很划算吧,我只要一个机会,而你能得到未来的讯息,那可是关乎你的一个天大的局,你早些知道了,便能防范,或许……还能给你爱的人一个安平的成长。”
昭凌沉默了,邶昱退开了,摇身一变又是那个刚成精的小仙童,道:“帝君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不过一定要在妖世攻打天界的时间之前哦,想好了再传唤小童吧,小童告退。”
虚石窟洞中,传出了向来淡然有礼的牧君的第一声怒吼。
“怎么又喝醉了!”
“大哥不要吵了,我头疼。”伸手揉揉眉心,透过手偷眼去看牧沐,对方瘫着一张脸生气还真的是……别有韵味,不过这次真的喝多了,宿醉的结果是头疼,先前夭梨从来没有尝过,现在……唔,头疼,真的很疼。
好吧……狠不下心来对这孩子。牧沐手上凝聚了佛力,走上前去,无奈地替人揉着眉心,心道:无怪乎佛圣不喜欢到人间来,出佛宗这么多年吧,也就招惹了一个人,还是位祖宗,真的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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