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性命不保。两个女医手脚慌乱,折腾片刻,还是没有办法。
站在廊下的南轩一只手死死的抠着廊柱,转身要冲进去,被冷逍拦了下来,“你决不能进去。”
“姐姐已经昏过去了,再耽搁,姐姐和孩子的性命都不保。”
“里面有两个女医,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
“我……”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女医不是有经验的吗?为什么还会如此?”
“或许正在想办法。”
“姐姐等不到她们想出办法,我必须进去。”
“南轩!”冷逍拦着他不让。
“王爷……”他高声冲里面喊道,“求你让南轩进去,现在姐姐性命攸关耽搁不得,王爷……”
阮灵灵走了出来,一脸的愁容。“进去吧!”
他走到里间门前,向阮灵灵要了一块绢帕蒙住眼睛走了进去。
“女医,你按照我说的一步步去做,并告诉我姐姐的每一步反应。”
“是。”
须臾,清水再次的苏醒过来,所有人都面露喜色。清水却依旧被痛的嘶声厉吼。
女医和嬷嬷在一步步地给他加劲,一边告知她该怎么做。她木讷的像个听话的木偶,她只求能够早点结束这样的疼痛。
“看到头了……头已经出来了……肩膀……”
耳边是嬷嬷和女医的声音,她感到痛已经吞噬了她整个身体,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整个身体骨头好似被一寸寸的敲断,皮肉好似一寸寸的被割下。她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
望着屋顶,眼睛开始模糊,可那一瞬间她却无比清晰的看到了手中刀划过的每一个喉颈,看清夜明宫后院白布下的面容,看清殷府血泊中一张张脸,看清婚宴上那对新人的面庞,看清大雨中怀中人的面孔,看清聚福楼窗口的面容……
她都看清了,她都记得了,她叫姬清雅,他是虞国公主和将军的女儿,她是殷府大小姐,她是皇甫泽的贵妃。她记得虞国十八年前被皇甫卢灭了,他记得殷府被皇甫泽下旨屠杀,她记得那个深夜殷府的每一声凄惨的叫声,他记得那场大火烧了许久……
耳边有声音传来,模模糊糊,应该是在说:“出来了,出来了……”
她不能够确定听到是不是这个,她只感到身上压了一块巨石,将她沉向水底。很深,很深,一点点的向下沉去,身体好重好重,好累好累,她喘不过气来,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四周一片黑暗……
“清儿……清儿……”皇甫卓立即的让女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夫人只是虚脱的昏了过去。”
皇甫卓心才稍稍放了些许,一边抓着她的手一边帮她拭额头汗水和脸上的泪水。
“清儿,对不起,都是十三哥的错,十三哥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了,对不起……”
南轩此时揭下眼上的绢帕,看着床榻上的清水,面色惨白,嘴唇毫无颜色,被皇甫卓抓在手中的手指指甲泛紫。他瞳孔微缩立即的走到床前,翻看清水的眼珠,然后试了试她的鼻息,从皇甫卓的手中夺过手腕立即的搭脉查看。
皇甫卓被他一连串的略显粗鲁的动作惊住,“怎么了?”
“不好,姐姐命危。”他迅速的从布包中取出针包,立即的为清水施针。
皇甫卓被惊得呆了,“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搭理,直接取出一颗药放在清水的口中,逼她吞下。“水,快给我水。”
已经被吓傻的丫鬟,匆忙的转身去端了杯温水过来。他立即将水给清水喝下。
皇甫卓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到南轩救清水。
还留在房中的女医和嬷嬷也都是吓得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许久,清水忽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南轩立即的扶起清水靠在身上,然后猛然将几根银针迅速拔出,清水一口血喷出,眼睛微微的张了张,又昏了过去,他舒了口气,慢慢的将清水放下躺着。
“如何了?”皇甫卓上前问。
“暂时无生命之危。”
“怎么回事?”女医不是说只是虚脱昏了过去吗。
南轩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女医,“姐姐昏过去的时候,应该有人对姐姐动了手脚,导致姐姐再次身中寒毒,生产时寒毒游走经络,刚刚生产完寒毒郁结于胸。”
皇甫卓看着女医和嬷嬷,她们立即的俯首大喊冤枉。
“冷逍!将她们拖出去,若不如实招供,直接杖毙!”
冷逍立即的命侍卫过来将她们全部都拖了出去,几个人喊着冤枉、哀声求饶。
南轩正准备走出去,被皇甫卓唤住,“寒毒……此次对清儿身体有何影响?”
“姐姐身子,会更加的孱弱多病。”扭头看到阮灵灵怀中的孩子,道,“姐姐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