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人,在默默地扎着白花。
“三哥,杜书记和徐镇长来看望你们了!”八爷走到那位长者面前轻声说道。
“啊……”老人睁着有些浑浊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八爷,似乎没有听明白。
杜睿琪走了过去,握着老人的手,说:“大爷,我是新来的中通镇的党委书记杜睿琪,这位是新来的镇长徐文娟,我们来看望你们,您要节哀,注意身体!”
老人又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女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就看见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抽搐着,眼里早已没有了泪,那掉了一半牙齿的嘴巴,扁扁地张着……
看着老人这表情,杜睿琪的眼里顷刻间就蓄满了泪水。
什么是最大的悲恸?老人的表情告诉了她,让她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这一家人。虽然这件事不是她所为,可是今天所见,已让她的灵魂受到震撼。这个看起来并不殷实的家庭,在失去了家庭的顶梁柱后,将陷入长久的悲恸和穷困中。
两位老人在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后,内心的伤痛将伴随着他们走完凄凉的一生……
在慰问了家属后,杜睿琪从桌上拿起一朵白花,来到了赵明智的棺木前。
她按照安河人的习俗,拿着白花放在棺木前方划了三个圈,然后虔诚地双手合十,作揖,给死者默哀祈福。
徐文娟也和杜睿琪一样,拿着白花站在棺木前虔诚地拜了拜。
临走前,杜睿琪在徐文娟耳边耳语的几句,徐文娟点了点头。
她们来到赵明智的妻子面前,看着因为过度哀伤而形容枯槁憔悴不堪的女人,杜睿琪心里又是好一阵难受。她从袋子里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放在赵明智妻子的手上。徐文娟也一样。
“大姐,节哀保重,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明智大哥走了,政府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请你们放心。”杜睿琪说。
女人拿着钱的手在颤抖,然后开始无声地呜咽,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两个孩子看到妈妈哭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杜睿琪本就是个脆弱的人,最看不得生离死别。这样的场景,让她情难自禁,泪水汹涌而出。
“大姐,请您节哀保重……”
说完这句话她就拔腿往外面走去了。徐文娟也是泪眼婆娑地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外面,过了好一会儿,杜睿琪才从刚才的悲痛气氛中缓过来。
和八爷并肩走着。
“八爷,何日下葬,日子选定了吗?”杜睿琪问道。
“唉,人死不能复生,早日入土,早日超生。”八爷说,“今天请先生看看,择个日子吧,毕竟家里有老人有孩子,也是为大家的事情而死,虽然没过甲子岁,也要按最隆重的方式来下葬。”
杜睿琪点了点头。安河的习俗,人在六十岁之前死的,就算是短命鬼,按老礼是不能正常出殡,不能入本族人的祖坟山的。但是赵明智例外,他是为大家而死,死得比泰山还重!
“下午要是定了日子,您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们也过来送送赵大哥。”杜睿琪说着,把自己的一张名片交给了八爷,“这上面有我的电话。”
八爷看了看杜睿琪递给自己的名片,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下,算是把他的号码也告诉了杜睿琪。
“好,下午定了,我通知你。”八爷说着,看了看时间,“杜书记和徐镇长如果不见外,中午就在老夫家里吃个便饭,怎么样?”
杜睿琪笑着看了看八爷,没想到他会邀请她们去家里吃饭。这可以说是很高的礼遇了。
按理她们不该在村民家里吃饭,可是,八爷在村里的地位很特殊,而且,八爷盛情相邀,必定还是有事要相商的。杜睿琪想了想,笑着说:“呵呵,那太好了,只是不要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刚才你进村的时候,对你那么的不礼貌,算是我代表大兴村,为两位女将接风压惊。”八爷笑着说。
“谢谢八爷!”杜睿琪和徐文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快接近中午了,路口等待的司机小熊迟迟不见两位领导出来,都急死了。电话拿出来几次,却不敢贸然拨号。于是他就打了副书记杨金旺的手机,告诉他杜书记和徐镇长进去这么久了,也不见人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杨金旺开始还说,没事没事,可是现在都中午了,还是没见人出来,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啊!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杜睿琪的电话。
杜睿琪也正好想打电话给杨金旺,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很好,没想到杨金旺的电话就进来了。
“杜书记,什么情况啊,要去解救你们吗?”杨金旺在电话里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