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钰理的而选择不相信他,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办法。
“衣服是白钰清理的,你认为,他在我衣服上动手脚?”君子矜反问着,还是一成不变的讽刺。
是意料中的回答,可听到“是白钰清理的”这句话,君似陌心里,还是微微一滞。
“那衣服上,有种特殊的香味。”至于这香味是什么,他师兄也不知道,只是说这香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闻过。不过他处理起来,还是一点也不含糊。
“哦?”君子矜勾起唇角,摆明了不信,“你的意思是,白钰要害我?”
君似陌无所作答。
“你怎么不说,是店小二在茶水里下了药呢!”
到了这种地步,君子矜还在袒护白钰,君似陌只觉得,心里好苦涩,苦涩得让他说不出话。这种苦涩,来源于君子矜对白钰毫不保留的信任。
“子衿,你们多年未见,他突然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他……”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的话,君似陌也不去管脸上火辣辣的疼,倔强地看着他。从话一出口的那一刻开始,他早已经料到会是这个后果,他不惊讶。
只不过是心里又添了一道伤疤罢了。反正已经够多了,再多一条,也没什么。
君子矜用力地掐着他肿胀一边的脸,羞辱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残忍么,君似陌,你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龌龊,像你那种类似于畜生的做法,没有人会屑于与你为伍!”
又一次地,君子矜又一次将君似陌不堪的往事提了出来。而君似陌那颗层层包装过的心,已经出现了裂缝,那裂缝,在一次次的撕扯下,变得越来越大,只等着哪一天,轰然坍塌。
明明已经痛到了极点,可是,君似陌还是强撑着笑颜,唇角的鲜血便也毫无悬念地溢了出来,他说,“呵,我残忍,子衿你也知晓朝堂之事吧,若我不那样做,死的,那就是我!”
这时候,君子矜只觉得眼前人的笑特别碍眼,他的紫眸里,似乎透着一股绝望之气。这样的君似陌,让他觉得陌生,让他觉得心惊。来不及思考,他脸上的倔强又是激起了他的仇恨,他几乎是把他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当年,你的母妃就是用这样的理解置我们于死地的么,真的是好得很呢,你还真不愧是那女人生的!”
君子矜看着他,眼中寒潭冻人。这一句带着讥讽话,将君似陌一直憋在心中的委屈都给引了出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她的过错加注在我身上……”像是终于受不了了,君似陌第一次对君子矜吼着,蓄藏在眸中的泪水毫无阻挡地顺着那肿胀的脸滚了下来,喉间的苦涩,暗哑了声音,“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就是要这么对我,每天小心翼翼地跟着你只为了不让你厌烦,每次说话时都反复猜测你的心情,只是想让你不再挖苦嘲笑我,我不过只有这么一点小小心思而已,你就为了那可笑的仇恨一次次地将我毁灭,为什么呀!我双手奉上心让你看到,你却无情地插上一把利刃,说我残忍,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是那个女人害你们的,你去找他啊,你去报复她啊,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一切加注在我身上!”
说完了,吼完了,君子矜还是一贯的冷笑,而君似陌,扭曲的面容,已经满是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子衿,我错了,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错了……”
君似陌几乎是爬过去攀附着君子矜颀长的腿,他祈求他,哭着,挽留他,求他不要离开……
那时候的夕阳,真真如血。
“你看,是你自己求我的啊,是你自己求我把仇恨发泄在你身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艳色薄唇微勾,形成一个冰冷的弧度,如星辰的黑眸,尽然恨意绵绵。无情的语言,事不关己。
那时候,有一颗心,正在慢慢碎掉。夕阳下,亦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