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杜辉点点头:“没错,我的背上还有一个男婴,听母亲说,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我问:“后来呢,你们做了分离手术?”
杜辉:“没错,当时我母亲是想给我们做分离手术,可是手术风险大,而且手术费昂贵,我们只是普通家庭,根本就付不起。所以,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做手术,一直连体活到十岁。”
我们都吃了一惊,连体到十岁,两个男孩已经懂事了。
老道长骂道:“快点说,2号把刀子快磨好了,他那刀是用来对付你的,你必须说出重点,否则我们帮不了你。”
杜辉满脸惊恐,急忙说:“我们是连体到了十岁,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母亲不让我看,不让我们照镜子,她说,那不是我的兄弟,只是我身上的一个符属品,还说,那是一个魔鬼,一出生就笑,不会哭。所以用这十年的时间去学习了不少医书,她要自己给我们做分离手术。”
一个普通家庭主妇,竟然要给连体儿子做分离手术,这可能吗?像听天方夜潭差不多,而实际上,她还成功了,否则站在面前的杜辉和他背上的伤痕又是什么?
“所以你母亲给你们做了分离手术,然后另一个兄弟没有成功而死去了?”小白问。
“不,是他死了,才做的分离手术,因为这十年来,母亲一直不让我们出门,她希望,在我踏出门口的时候,我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而不是背上有一个属品的怪物,所以,她让我杀了他,先用绳子将他给勒死,然后才做分离手术把他从我背上摘取掉。”说到这里,杜辉似乎平静了许多,好像他在讲述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似一样。
事情真相大白,原来另一个杜辉,是他从小连体在身上的兄弟。
可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是只阴灵,应该害怕我们才是,可为什么2号对我们的存在,这么无所谓惧呢?
厨房里面的磨刀声蓦地停住,2号举着菜刀再次走了出来。
他看着杜辉,阴森森的笑,杜辉吓得一步步后退:“我不是要故意杀死你的,我也是听了母亲的话,你要恨就恨她,不关我的事。”
2号笑得更开了,嘴巴子咧开很大。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老道长,再让2号杀一次杜辉吗?
老道长摇摇头,不置可否:“我们帮不了他。”
一直沉默的赵钦接话:“没错,我们帮不了他,2号不是阴灵,也不是杜辉的兄弟,而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的意念释放出来的心魔。”
这个概念令人震惊,我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看到一个别人意念里想像出来的东西。也就是说,杜辉不需要我们,他需要的,是一个精神科医生,如果,他还能熬到明天的话。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正在上演,听着身后响起的惨叫声,我无法想像当年,那位母亲为什么做了这样的选择,她为什么把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归类为天使,一个归类为魔鬼。
她又是否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带给杜辉的,是最深层次的心理创伤,这种创伤也许会跟着他一辈子,也许,他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
因为在杜辉的心理深处,他总会觉得,当年,他勒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我想像着十岁的杜辉勒死自己背上的连体兄弟时,在挣扎的过程之中,无意中掀开了母亲盖在镜子上的黑布,于是,他看到了背上那张惊恐的,无助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