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可一听,顿时心如死灰。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上到了副县长这个有点实权的职位,刚刚尝到权力的甜头,却有可能因为一次选错了对象的打压行动,而付诸东流。
石可非常清楚自己的屁股有多么不干净,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被查实的话,他就不光是丢官这么简单了,等待他的将是至少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被逼到死角的石可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大声地喊道:
“曲书记,您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这是**裸的污蔑!我向来洁身自好,根本没有收受什么房产贿赂!我早几天就通知天恒矿业要停业整顿了,他们这是事先炮制好的假录音,就是为了陷害我啊!”
曾建标这时也回过神来了,连忙也喊道:
“冤枉哪!曲书记,我根本没有跟他说过那些话!也没有送什么房子!反而是他一上来就打我们,还说已经都安排好了,石县长这次一定在劫难逃!”
反正港岛那套房子还没有办完过户手续,根本就死无对证。曾建标知道现在只能死咬着这个录音是造假的,否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石可也接过话头说道:
“曲书记,我到任之后,对安全生产工作抓得一直很紧,可能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天恒矿业合同本身就存在问题,根本就是一次官商勾结侵吞国有资产的行为!他们的话不足采信啊!”
陆进听到石可口口声声说什么官商勾结,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石可!与天恒矿业的合同是我亲自去谈,亲自拍板、县委常委会一致通过的!你言下之意,是我收受了方总的好处了?”
石可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想不到居然无意中又得罪了陆进。今天的经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不过事已至此,他早就豁出去了,看也不看陆进,而是对曲晓波说道:
“曲书记,八百万的价格拿下了矿山二十年的开采权,这根本就不合理!我测算过了,天恒矿业一年的利润都远远不止八百万,如果不是官商勾结,如此优良的国有资产怎么可能被贱卖呢!”
县委常委们看了都不禁暗暗摇头,石可这是在做困兽之斗了啊!要是平时他根本就不可能去得罪陆进,可现在他已经无所顾忌了——反正不说这些话,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倒不如转移焦点,说不定还可以侥幸躲过去呢!
曲晓波笑呵呵地问方扬:
“小方,说说看你们是怎么以这么低的价格拿下矿山开采权的?不许打马虎眼啊!”
方扬鄙视地看了一眼石可,笑着说道:
“曲书记,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让陆书记亲自跟您汇报吧!”
陆进感激地看了方扬一眼,马上开口说道:
“曲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方总和他京城的几个朋友一起,有意到我县投资。当时这里还是红旗硫铁矿,是一个连年亏损处于破产边缘的国企。方总他们愿意接手,其实是给县里面解决了大麻烦的。而且当时来说,八百万的价格也是非常合理的,硫铁矿的估值甚至还不到八百万。”
说到这,陆进冷冷地扫了一眼石可,才接着说道:
“只不过方总他们接手后,却意外发现了硫铁矿矿区内还蕴藏着丰富的大理石矿,而且品质都非常高。所以他们就改变了经营方向,专门从事大理石的开采和加工。这比经营硫铁矿可是赚钱多了。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有的人眼红了,就想要强行霸占矿山了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陆进接着又充满歉意地看了看方扬,对他说道:
“方总,这件事情我确实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否则我也不会任由人这么胡闹!是我的工作不够细致,导致你们受委屈了,对不起啊!”
堂堂县委书记都道歉了,方扬自然也不能再绷着了,他也笑着说道:
“陆书记客气了,南浦县十几个乡镇、四十多万人口的吃喝拉撒您都要负责,怎么可能面面俱到呢?班子里出现一两个害群之马,也不是您所能控制的嘛!”
方扬这话就有些在曲晓波面前为陆进开脱的味道了,陆进闻言更是充满感激地看了方扬一眼,对方扬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曲晓波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小方啊!这么说你们还捡了一个大便宜啊!”
陆进接过话头说道:
“曲书记,大理石矿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县里面确实思想不够统一,有的同志认为硫铁矿卖得太亏了,要来找天恒这边修改合同,有的同志甚至主张之前的合约作废,重新进行招标。不过我认为,我们人民政府既然和企业签订了协议,就必须遵照执行,如果政府连这点契约精神都没有,那在老百姓中间还有什么威信呢?都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嘛!”
“陆进同志,我非常赞同你这句话!”曲晓波赞赏地看了看陆进,“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与民争利的!既然人家企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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