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大人答复,还望新任木王亲自与我商议,见谅。”
尊景齐闷声道:“火王大人说得极是!”
另几个刚才还坚决站在尊景齐一边的堂主,也立即改口,附和尊景齐赞同郑则道。
郑则道实际掌持火家,代火王之位不过二三个月罢了,居然能让一直对严烈不满,不听火家差遣,以首堂尊火堂堂主尊景齐等人为首的一批人,俯首帖耳,不敢再越俎代庖替郑则道拿主意,郑则道的确有几分手段。
郑则道能在火家站稳,其间不是三言二语可以说清的。简而话之,郑则道在火家十年,虽一直是严烈的亲传弟子,但人缘甚好,极会钻营,遍布眼线,兼容并举,拉拢亲信,又有水家的水妖儿为妻,逐渐形成了郑则道、苦灯和尚为首的一派势力,连尊景齐等反严烈之人,也对郑则道又敬又怕,表面上颇为亲近。其实火家人大多数想得明白,严烈要是不做火王,郑则道乃下任火王的最佳人选。数月前郑则道从火家祭坛,夺了一颗火煞珠,不惜毁容逃出,一通哀告之后,得到了水王流川的首肯,于是水王流川为首,联合了土家田羽娘、木家林木森,一共三家给火家递信,请火家破格让郑则道代持火王之位。
郑则道脸伤刚刚修复,便赶回火云庄,装作勉勉强强、痛哭流涕的暂代了火王之位,随后立即安排,由苦灯和尚做了火法坛坛主,控制住火家法理,旋即以火家惨祸,理应各堂自责的理由,抽空尊景齐一方的势力,使得尊景齐旗下大半数人倒戈至郑则道一边。
郑则道得势,却不傲气,反而善加安抚尊景齐等火家元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点中尊景齐一直抱怨严烈是火家内乱祸首的这块心头软肋,鼓励众人火家虽损兵折将,但主力仍在,更要精诚团结,才能重振火家雄风。
这般一硬一软,攻守兼备,不过二个月时间,火家便改旗易帜,归于郑则道手中,无人撼得动郑则道火王地位。尊景齐虽说不甘心,但旧敌严烈已亡,自己年龄也大了,见火家终又团结一致,感慨良多,心里佩服郑则道不愧是严烈看重的人,确是个玩政治的奇才。火家有郑则道当火王,终结火家三十多年内乱,算得上火家幸事。
于是乎,今日郑则道说话,均是掷地有声,火家没有谁敢直接顶撞反抗的。
火小邪听郑则道说出此话,不禁哈哈大笑:“说得好,如果我本人就是木王呢?是否可以谈谈了?”
没等郑则道不相信,王全王兴就差点把眼珠子吓得掉在地上了。怎么!明明木家来信说新任木王不来,只是派出了特使,结果特使大人就是新任的木王?他们给火家上拜帖,也是说木王不来,特使来,没往火小邪就是木王这个方面想过。可火小邪这一句话,把一对父子,完全弄糊涂了。
王孝先站起身来,向火小邪一拜,高声道:“这位就是木王大人!”
百艳仙主附和道:“是啊,千真万确。”
火家人喧哗一片,纷纷站起,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都向郑则道看过来。
郑则道轻哼一声,不露声色,反问林婉道:“林婉大人,你是木家少主,敢问一句,他是木王吗?”
林婉盈盈一拜,清脆地说道:“他的确是新任木王。”
郑则道还是继续问道:“土王大人,那你说呢?”
田问说道:“他是。”
扑通扑通,王全王兴已经跪倒,齐声道:“青云客栈王全、王兴参见木王!请木王原谅不敬之罪。”
郑则道高声大笑,说道:“好!既然各位都说特使大人就是木王,我当然也相信!木王大人啊,你说你这是何必?你是怕你过早说出自己的身份,邀我五行合纵,我若直接拒绝了你,会没有再谈的余地了吧。”
火小邪也笑道:“火王说得对!”
郑则道走上两步,看着火小邪说道:“可是木王大人,就算你亲自来了,五行合纵这件事,我还是不能立即答复你。等我想清楚了,择日再告诉你,你看如何?”
火小邪针锋相对地说道:“我看还是现在定夺比较好。”
郑则道说道:“现在?木王大人?你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呢?”
“就是现在决定。”
“木王大人!”郑则道口气一厉,“你我都是五行世家的一家之主,彼此平辈,理应互相尊重,而木王大人你一直戴着面纱,用假声说话,不露出真面目,是不是瞧不起火家?又有什么资本让我现在就决定?”
“嘿嘿,这就是我要求你现在决定的资本!”火小邪换成自己的真声,同时话语一落,便将脸上的面纱扯下。
偌大的火云殿骤然一片安静。
就听一个声音大叫道:“火小邪!是你!”
那喊叫的人,正是与火小邪同闯火门三关的闹小宝。
“火小邪?”
“火小邪!”
“是他!”
“就是他!”
火家所有堂主,看清了火小邪的相貌,纷纷大叫起来。
尊景齐手中一抖,已有一道七节的钢鞭亮在手中,怒气暴涨,死死盯着火小邪,大骂道:“火小邪,你好大的胆!几个月前刚刚引倭寇毁了我火家祭坛!杀我火家人数百人!夺走火王信物!今日还敢假借木王身份,来火家嚣张!我看你怎么逃出火云庄!”
有人喊道:“土王大人,此人与火家有血海深仇!请你千万不要受他蒙蔽!还请速退!”
有人喊道:“火小邪,你这个火家弃徒,汉奸走狗,狼心狗肺之人,你今天死定了!”
有人喊道:“杀!杀此人解火家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