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物;火门三关、净火谷、五行地宫、万年镇要塞、罗刹阵、奥妙谷等等这些经历,都在眼前慢慢地消失着。
是谁临死前和他叮嘱过,五行合纵,破万年镇?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炎火驰,是什么人?伊润是谁?
父亲?我父亲又是谁?
在悬崖的洞口前,有一个瘦小的老头,说炎火驰从山中回来,有异常?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忘了五行合纵?
火小邪啊啊啊惊叫不止,连滚带爬地去往一边,捡起一根树枝,一口咬断。
火小邪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件罕见的事情,而且他正在忘掉的人和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忘记!
火小邪撕开自己破烂的衣袖,用树枝的尖端,在胳膊上奋力地刻下“五行合纵,破万年镇,罗刹阵,切记!”
刻完这几个字,火小邪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突然发现,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完全弄不明白,只是隐约觉得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记忆在火小邪所在的溪水边,停了下来,然后脑海中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火小邪,被时间丢弃在这个无人踏足的地方……
日落,月升。
一天一夜……
火小邪嗷的一声,坐了起来,立即抱住自己的脑袋,大骂道:“敢打你爷爷我!有种打死你爷爷我!”
火小邪叫了几声,没见有什么动静,睁眼一看。
天光大亮,眼前的景物完全陌生,他怎么会跑到这个荒郊野外来了。
火小邪抖擞精神,爬起来,东张西望一番,不敢大叫大嚷:“瘪猴,浪得奔,老关枪,你们在吗?”
空山鸟语,无人作答。
火小邪心里一下子慌了,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他和瘪猴、浪得奔、老关枪三个兄弟,偷了张四爷家的点心后,被凶神恶煞的刘管家他们追上,正被家丁挥棒子暴打,怎么,眼睛一黑的功夫,就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
闹鬼了?还是自己被打死了?
火小邪低头一看自己的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布条,什么布料闹不清楚,不是麻的又不是棉的,满身是血。
火小邪吓得全身哆嗦,他活这么大了,这样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经历!他不敢再喊叫,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走不了几步,火小邪疼得龇牙咧嘴,跌倒在地。
火小邪伸手一摸,肋骨断了几根,右肩肌肉剧疼,使不上劲,而且关节好像脱臼过,肿得老高,其他全身大大的划伤,不计其数。
火小邪暗骂道:“老子是不是被张四爷他们认为打死了,于是换上乞丐的衣服,丢到荒郊野外,让野狗吃了毁尸灭迹啊?操他们娘亲的,真够毒的啊,不就是几块点心吗?”
火小邪一抬腕,看见血迹斑斑的手臂上,好像刻着几个字。
火小邪抹了一把,疼得龇牙,却也看清了刻的什么。
“五行合纵,破万年镇,破罗刹阵,切记!”火小邪默念了一番。
“妈的巴子,什么人给老子恶作剧!破你祖宗的破啊!打哑谜啊,日你先人的啊!打就打,抛尸就抛尸,还非要刻字!有种刻个此人是我亲爹啊!”火小邪气不打一处来,他料定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张四爷的刘管家以为打死了自己,抛尸野外。
火小邪骂骂咧咧地,就要挣扎着起身,却觉得眼角一热,伸手抹去,奇道:“怎么回事,迎风流泪?”
火小邪尝了尝手指,又苦又咸,的确是泪水无疑。
“完了,眼睛打出问题了……操……”火小邪正在骂,又觉得脑中一阵阵地疼痛,眼泪更是哗哗不停地淌出,心头难受得要命,好像死了亲人似的。
火小邪连连抹泪,暗骂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止不住了!怎么我心里这么难过啊?完了,完了,这回倒霉倒大发了,眼睛出问题,脑子也出问题了。”
火小邪悲从心来,简直按捺不住,干脆大嘴一张,哭了个痛快,方才止住。
“唉……这要是回到奉天,碰见齐建二他们,这么一通哭,真没法混了。”火小邪感叹道,转念又一想,紧张起来,“妈的,瘪猴、浪得奔、老关枪他们,不会也出事了吧!”
火小邪想到自己这三个好兄弟,忍住疼痛赶忙站起身来,捂着胸口的断骨,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开去,边走边叫道:“瘪猴、浪得奔、老关枪……你们听到没有……瘪猴、浪得奔、老关枪……听到说话,我是火小邪……”
喊到自己的名字,火小邪又是一愣,情不自禁地再次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五行合纵,破万年镇,破罗刹阵,切记”几个血字,表情凝重起来。
“难道是我自己刻下的?”火小邪想着,“为什么,我看这几个字,心里这么不舒服?是我忘了什么吗?”
火小邪搜肠刮肚,回忆与这几个字有关的事情,一点线索也没有。
火小邪不禁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这还真是个谜,暂时先别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找找瘪猴他们吧。”
火小邪小心地将袖子掩上,护住这几个字,蹒跚地沿着溪边,一路向前,呼唤着瘪猴、浪得奔、老关枪的名字,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