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赛飞龙本还沉浸在自己往昔的回忆中,被火小邪一把一拉,才回过神来,见火小邪面色凝重至极,赛飞龙意识到,坏事了。
“踏、踏、踏”的木屐声响起,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炎火驰坟前不远处,如同幽灵一般闪现了出来。
有声音异常清冷地飘来:“慎儿,火小邪,伊润火邪,我的孩子,你毕竟是来了。”
火小邪怒目圆睁,看着那道白色的人影,不知为何,竟心若止水,一字一字地低念道:“伊润广义。”
来人正是伊润广义,万年镇要塞中最棘手的敌人!火小邪在此地碰到伊润广义,的确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赛飞龙亦看清了来人就是伊润广义,不禁全身微微颤抖了起来,脚底抹了油似的,站立不住。
火小邪紧盯着伊润广义,低声急问道:“大把子,出口在什么方向?”
赛飞龙竟说不上话来。
火小邪狠狠捏了一下赛飞龙,警告他不要紧张,而正面走来的伊润广义也停下脚步,保持着与火小邪的距离,平静地说道:“这里唯一的出口已经堵上了,火小邪,有知道此处山谷的赛飞龙与你们通行,我到这里来守候你,果然没有错。”
火小邪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是带着赛飞龙向后退了一步。
伊润广义负手而立,对火小邪视若无睹一般,仰望天空,感叹道:“火小邪,往后退就只能重新回到罗刹阵。”
火小邪停下脚步,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伊润广义,你这么确定?”
伊润广义微微一顿,心想到这里是火小邪幼年生活之地,他对这个山谷,只怕比自己还熟悉。伊润广义目光投来,轻轻哦了一声。
然而伊润广义避开了火小邪的问话,却盯着赛飞龙说道:“赛飞龙!”
赛飞龙正急急忙忙地东张西望,听伊润广义叫他,低低呀了一声,目光阴沉起来。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说道:“赛飞龙,你千辛万苦,把火小邪带入罗刹阵,本是大功一件,怎么你又费尽心机,不顾生死地带着火小邪逃走?呵呵呵!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赛飞龙,你现在离开火小邪,我能保证让你安全离开。”
赛飞龙不再慌乱,反而嘿嘿嘿笑了起来,抱拳道:“伊润大爷,小的我天生有点下贱,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活的时间久了,还经常犯糊涂,会干些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谢谢伊润大爷的美意,要不您开开恩,让我和火小邪一起走吧?”
伊润广义淡淡一笑,看向火小邪,说道:“火小邪,我可以让你走,只要你认我这个父亲……火小邪啊,我们父子相称七年,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甚至愿意把全日本忍军交与你管辖,专心辅佐你。你从小孤独,历经磨难,无人疼爱,过去的七年里,难道你过得不开心吗?不要固执啊,火小邪,你就算今天能离开这里,又能得到什么?仔细想想啊,我的孩子,你又能得到什么?”
火小邪歪了歪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抓了抓下巴,自言自语道:“对啊,我又能得到什么呢?你容我想想……容我仔细想想……”
伊润广义微微皱眉,仍然说道:“可以!”
火小邪慢慢踱了几步,飞快地冲赛飞龙眨了一下眼睛,赛飞龙是个老江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却也眨眼回应。
伊润广义脸色越来越差,口气一冷,说道:“火小邪,你在拖延时间吗?”
火小邪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目光看向炎火驰的坟头,手指慢慢地抬起。
伊润广义见火小邪表情怪异,情不自禁地也向坟头看去。
火小邪高喊道:“爹!是你吗?爹?”
伊润广义寒毛一竖,他知道火小邪不是在叫他,既不是在叫他,那就只有是在叫……伊润广义就站在炎火驰的坟前,他此生最为惧怕的就是火小邪口中的那个“爹”,纵然他身为忍军头领,宗师风范,也经不住这一喊!伊润广义立即将注意力完全从火小邪身上挪开,可放眼看去,坟头上哪有任何东西?
伊润广义暗骂一声,再转过头,却见到火小邪和赛飞龙已经飞奔着逃去!
伊润广义又羞又怒,他纵横数十年,身经百战,何等恶劣的战局他没见过,居然被火小邪用三岁小孩的把戏将他吓住。幸亏火小邪没有对他动手,否则这一个闪失,就有杀身之祸!
伊润广义还不知道,火小邪的功力只恢复了五成,做不得精密准确的攻击,火小邪也根本没有趁机对伊润广义动手的意思,此举只求逃走。
伊润广义暗骂道:“好你个火小邪,阴谋诡计尤胜你爹炎火驰!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日若放了你,后患无穷!”
伊润广义看着火小邪、赛飞龙逃走的方向,伸手一指,只见从他宽大的白袍后,如同分身似的,闪出七八条黑影,这些黑影边跑边继续“分裂”,不一会,竟如同变戏法似的“变化”出二十多人,向着火小邪逃走的方向紧追而去。
伊润广义白色大袍一抖,瞬间衣裳便化为黑色,与夜光融为一体似的,晃了一晃,便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