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景在尖声道:“日寇就算今天把我们都杀了,篡夺火王之位,能得到什么好处?火家有谁会服他们!”
郑则道说道:“日寇若能得到火王之位,只要力保火王信物不失,火家群龙无首,新火王若颁布火家不得与日寇相抗的法令,甚至是协助日寇掳掠中华,火家其他人听还是不听?”
火炽道人黯然道:“那几个老贼只怕要听从安排,特别是尊火堂堂主尊景齐,这老贼自居首堂,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博景尘、辅景在、严景天三人均是黯然,默然不语,大堂内气氛为之一滞。
火王严烈哈哈大笑,打破了沉默,高声道:“好了!严道,你说得很好,退下吧!”
郑则道抱拳示意,静静退开一边。
火王严烈哈哈笑道:“伊润广义啊伊润广义,你有种就来吧!我看你能奈我何!大家听了!”
在场众人无不抱拳称是。
火王严烈说道:“我们到外面观看,今晚定有人攻入!我们静观其变!今晚我与伊润小儿不死不休,若他真有能耐胜了我,我亦会让出火王之位!保你们平安!”
话音刚落,就听上方一声巨响,震得屋顶碎屑直落。众人还未坐定,巨大的爆炸声连珠炮一样袭来,整个地下,如同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再看地面之上,无数的炮弹黑压压一片向山顶飞来,爆炸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势头显然是要将这座小小的山头,夷为平地。
地动山摇,响声如雷,地下大堂中的一众火家贼人反倒安静下来,没有人呼喊,也没有离开,都是默默地或坐或立,如同扎根在地面似的,任凭周遭剧烈变化,也不动分毫。
这次炮弹攻击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渐渐减缓。
爆炸声刚刚一歇,就见一个全身浴血,炸得面孔焦黑的男人冲入,依旧规规矩矩地跪拜喝道:“禀告火王大人,进山的所有机关全部被夷平!上面的房舍也全部损坏!包围的日军仍然在缓慢推进!”
火王严烈长身站起,狠狠骂道:“伊润广义这些无胆鼠辈!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大堂外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滚滚烟尘伴随着气浪翻滚而入,众人大惊,不得不起身,向后退去。
霎时间,爆炸声又密集地响起,只是与上次不同,似乎炸弹穿破了地面,直入地下才爆炸。
大堂被震得梁断木折,大块大块的土石从上空砸落,好端端的一个厅堂,眨眼间就看不出形状。
众人向屋角边缘处退去,火王严烈怒骂道:“竟用穿甲弹轰击地下!各位兄弟,我们暂退到更深处,快!火炽道人,你立即让上层的人,也全部撤下,不必硬撑!”
众人应了,只听隆隆作响,墙角一片巨大的砖石已被火家盗众揭开,露出直通向下的洞口来。火家众人鱼贯跃入,很快便悉数撤离。
火家众人刚走,一枚锥形的炮弹破顶而入,在大堂中剧烈地爆炸,轰得整个房间,片片碎裂!刚才火家众人若是不走,哪里还有命在?
再看日军的包围圈中,依田中将正站在一辆卡车的顶部,用望远镜查看着轰炸的情况。
依田中将颇为满意地笑了声,撤下望远镜,大叫道:“继续攻击!第三轮轰炸准备!”
很快,天空中密集的轰炸机群飞至,一枚又一枚的重磅炸弹投下,那座小山火光冲天,几乎变成了一座钢铁炼狱。
轰炸从白天开始,一直持续到黄昏,中间只有些许的中断,也不知有多少炸弹落在这个山头上。浓烟散去之后,原本草木成林,沟壑遍布的小山丘,已成为一片焦土,足足被爆炸削下了二三丈的山头。
日军的坦克车开始整体推进,碾压着眼前的一切,一直前行到小山丘下,方才停了下来。大批日军士兵从坦克后跃出,挥舞着铁铲,开始挖沟,沟刚一挖完,就被投入无数树木石块,淋上汽油点燃,数道巨大的火圈腾然而起,依旧是牢牢把这座山头困住。
日头西沉,天已经黑了,只是在这座山丘周围,还是亮如白昼,几百股雪亮的探照灯射在山头上,加上无数弹坑,场面诡异得让人心头发虚。
短暂的平静之后,古怪而尖锐的哨音拔地而起,回荡在上空,一条又一条黑色的人影从日军的包围圈中跃出,从围绕山丘火圈的几个开口处蜂拥而入,这些黑影手中皆握着一把一米长短的黑色忍刀,刀光闪闪,晃得刺眼。
哨音持续不停,忽然一顿,再无声息。那些本来照着山头各处的探照灯纷纷下撤,聚在半山腰以下。光亮越强,黑暗越胜,这座山头的最上端顿时像抹了一层黑炭似的,黑黝黝的酷似一个坟头,而大批冲上山的黑影也消失不见。
未过多时,只听山头上有几人的厉声惨呼传来,让人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惨呼过后,又再度平复下来,听不到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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