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母亲报仇。”说着,火小邪腰间的猎炎刀已经变在手中,让火小邪嚓的一声,竟插入石桌上小半尺,刀身见不到丝毫晃动,却嗡嗡作响,这种力道使的是既稳又准,毫无旁溢。
夜已深了,火小邪躺在榻上,圆睁双眼,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雅子侧躺在火小邪身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火小邪棱角分明的脸颊。
雅子低声道:“小邪,你睡不着吗?”
火小邪淡淡地说道:“是,睡不着。刚刚回到中国,就发生了太多的事。”
雅子伸出手,替火小邪掩了掩被角,柔声道:“小邪,你有心事了,在日本的时候,你经常是无忧无虑的,不管修习得再苦再累,你都很开心。”
火小邪扭过头,亲吻了一下雅子的额头,继续回过身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雅子靠向火小邪的颈边,搂住了火小邪,轻声道:“小邪,你不开心可以说出来,雅子愿意帮你分担一点。”
火小邪轻笑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慢慢说道:“雅子,其实我最想做一个简单的人,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我很害怕卷入恩怨情仇里。”火小邪扭过头,看着雅子,又说:“是不是我这样说,让你有些失望?”
雅子说道:“我觉得我很幸运,我很满足。”
火小邪欣慰地笑了笑,长喘了一口气,说道:“雅子,我和父亲大人不一样,我没有什么野心,我不想当火王,也不想高高在上,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时,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真的希望,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有一个仁爱宽厚的好皇帝,从此天下太平,我和你再不用承担这么多责任,我们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疼爱他们,教他们本事,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不受人欺负。呵,我这样说挺没志气的吧。”
雅子说道:“我也希望这样,但是,我们始终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
火小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父亲大人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去完成的,这才能不辜负他。等我们杀了严烈,当了火王,等到圣王鼎火行灯亮起,我让出火王的位置后,我想让父亲大人允许我离开中国,回到日本甲贺孔雀山去,教授盗术也好,忍术也好,或者自己种一片果林,都无所谓。雅子,你觉得父亲大人会同意吗?”
雅子说道:“伊润大人应该会同意的,你是他的儿子,他很在乎你的。”
火小邪悠然道:“但愿吧……”
火小邪想着想着,突然傻笑一声,一翻身看向雅子,问道:“雅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你觉得我们第一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雅子脸上绯红一片,说道:“小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火小邪笑道:“突然想起来了,就问问。”火小邪见雅子躲避他的眼神,又问道,“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好怪,”
雅子的脸上羞得红彤彤的,避开火小邪的目光,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小邪,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
火小邪一下子呆若木鸡,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呀的一声惊叫,翻身坐起,无比惊喜地搂住雅子,说道:“雅子!什么时候有的!你怎么不早说!”
雅子又羞又喜,说道:“是回中国的前几天发现的。我从小学忍术,体质不规律,经血不济,以为再调养两年,才会怀孕,谁知道这么巧……”
火小邪眼中放着光,问道:“那我要当爸爸了?”
雅子点了点头。
火小邪啊的一声高叫,一躬身把雅子从地上平抱起,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兴奋莫名地叫道:“我要当爸爸了!我有孩子了!哈哈!哈哈!”
雅子依偎在火小邪怀中,一丝泪划过了眼角,这一丝泪,既有幸福又有种莫名的伤感。
日本关东军位于奉天的总部地下室,笔直、漫长、仅容二人并肩通过的一条水泥地道,灯光耀眼。一层又一层的铁栅栏门打开,守卫在铁门旁的,全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忍者。土贤藏丰面色肃然,一路用日语低念着口令,逐次走过铁门,向着纵深处走去。
土贤藏丰跨入一间巨大的半圆形石室,这间石室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石桌,上面铺着一张硕大无朋的中国地图,地图的精细程度,在当时那个年代实属罕见。
土贤藏丰向一侧看去,伊润广义一身雪白的和服,正盘腿坐在一个巨大的忍字下,闭目静思,似乎没有察觉到土贤藏丰走入。
土贤藏丰也不奇怪,走上几步,说道:“伊润大人,土贤藏丰来了。”
伊润广义微微睁开眼睛,冲土贤藏丰点了点头,沉声道:“土贤老师,火邪怎么样了?”
土贤藏丰紧走几步,来到伊润广义身边,盘腿坐下,说道:“他这次很坚决。但他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而且希望生活得平静,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对剿杀严烈和火王之位可能没有决心。”
伊润广义点了点头,说道:“他太像他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