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什锦跟西陵容的对话,让我知道这个女人对严晨明的爱,并不是一天半天能消除的。
西陵容小晴地尝了一口浓香清醇的奶茶,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不用了,这不是让别人以为我存心搞不团结吗?”
“你是不是被严晨明的事情困扰了?今天我刚好要去探望他,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走走,怎么样?”什锦脸上是清风明月般淡薄的浅笑,温润如玉,没有一点企业家的商业气息,倒是宁静地带着几分书卷清气,谦谦君子应如是也。
西陵容手中搅拌的动作停顿了片刻,脸上飞起可疑的红晕,被人看穿了心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沉默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实话,我还真想去看看他,不过,他一定不想见到我。”念及他说过要她在他面前做自己就行了,西陵容忽而便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心头的那股浊气也淡去了几分。
“我看他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你们自小在一块长大,那点感情还是有的,这个不需要担心。前几日我去严家别墅去了,无意中提到了你,宁姨还说好久没见你了,托我转达一句‘有空多去家里坐坐’,你怎么也该去瞧一瞧啊。”
去还是不去,如何选择,这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有时候人总是会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得极为复杂,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去考虑,似乎西陵容本人都该前去看望看望,以何种身份呢?不过是凭着这些年的邻居关系,这几年的老同学情谊,如此也算不给自己脸上抹灰。
她咬了咬下唇,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问道:“那些新闻都是真的吗?他现在还没醒?”
“嗯,情况确实不大好,当时情况有些紧急,发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太自私,太任性了!”西陵容心中腾地窜起一阵火气,大声骂道,“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她觉得无比的愤怒,生气得眼睛酸酸的,鼻子也开始酸涩,最后还是忍不住无声地落泪了,泪水一点一滴地滑落,滴在了小半杯还有一层白沫的奶茶上。
“小容,你现在的做法也有些幼稚任性。”什锦叹了一口气,体贴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严晨明,你这个笨蛋,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笨蛋。西陵容暗暗地骂道。
自己不也是在做很蠢,很笨的行为吗?现在还想着他,真是可笑。
还在办公时间,西陵容便跟着什锦去了榕城医院。
无论是多么高级的医院,医院里永远都带着一种苍白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西陵容跟着什锦走上了VIP专区的十八楼,寂寂地穿过走廊,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一口一口地嗜咬着,疼痛了,麻痹了,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她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
什锦看了她一眼,见她调整好了情绪,这才点了点头,一瞥头打开病房门。西陵容下意识地伸了下手,想要拉住他,可是,终究只是握住了一缕空气,无力地垂落下来。
什锦缓缓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去,西陵容则紧紧地握住手心,悄无声息地挪着步子,如同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影子,落寞而紧张地跟着他的节奏走。
病房内有一美妇人,她穿着纯白色香的奈儿套装,胸前别着一只亮闪闪的宝石别针,水滴形图案,像是情人的眼泪,灼灼闪耀。这便是严晨明的母亲宁阿姨。
一直以来,西陵容都觉得穿香奈儿的女人,大都有着一种女强人的气势,一种扑面而来的气魄,就算没有,也会淡淡地给予人这种错觉。然而宁阿姨这么打扮却并不令人觉得遥不可及,相反的,却是给人以江南水乡女子的钟灵毓秀,肌肤莹如凝脂,秀眉凝翠,一双眼眸璀璨光华,流转之间神韵暗生,恰似水波之间升起一轮明月,宛如白雪琼枝梅在瓶,水墨一般写意的温润柔和。
只是如今却是带着浓重的哀愁,幽幽地在眉宇之间铺漫开去,每看一眼,便觉得心跟着疼一下。
“宁姨。”什锦温温地唤道,那女子这才从自己的忧悒里缓过神来。
“艾,什锦来啦。小容?”宁姨脸上现出几分惊讶,见她走了过来,才有些怅然地说道,“你这丫头好久不来看我们了,近来过得可好?”
西陵容心里更是觉得惭愧,低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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