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我没有想到是,他们并没有跟我来硬的,而是玩起了花样来。
这花样,有一种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想法。
我越急,就越会中了人家的计。
静心,静心,平静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
是磁场么?
又或者是幻术,或者幻境之类的东西?
不可能啊,我的意志这般坚定,这幻境怎么可能如此逼真,还能够将我都给迷惑了去?
我思绪万千,突然一下,感觉心头有些烦躁起来,当下也是按捺住这样的情绪,直接在这树冠之上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利用神池大六壬,根据周遭条件,开始推算起来。
我快速推算,心机飞速,而就在此时,黄文兴却在下方冲着我这里高声喊道:“陈司长,陈司长……”
我一开始并不理会,然而他这声音却像魔咒一样,根本不停歇,让我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只有朝下吩咐一声道:“别叫我,我在破阵。”
原本我以为这一句话就能够将其打发,没想到我身下的树木微动,他居然三两下,跃上了枝头来。
黄文兴如此的不懂进退,着实让我有些厌烦,站直起身来,冲他瞪眼道:“能让我安生一下么?”
被我这一呵斥,黄文兴低下头去,委屈地说道:“哦,好,你忙!”
我不再理会,还待继续推算,却不曾想一道劲风朝着我的身下吹来,脑中灵光一现,不惊反喜:“对了,就是这样的!”
我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到了地面上来,旁边三人皆露出惊讶和防备的目光,而这个时候,我冷然一笑道:“想要迷惑我,这简直就是太小看我了。”
一言方罢,我一剑拔出,而当我收回来的时候,那三人却早已分作六截,拦腰而断。
古时候的酷刑里面,有一种叫做腰斩,就是横腰而断,那人却还是活着的,看着自己分成两截,腹中的肠子、内脏和鲜血流出,痛苦而亡,而此刻他们三人便是如此,跌落在地上的三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有人还伸出双手,朝着我发出了最为歹毒的叫骂声来。
这三人是特勤二组的同志,却被我一剑斩杀,然而我却没有一点儿愧疚感。
我丝毫不理会地上惨叫的残躯,而是抬头看向了黄文兴。
他却也是没有丝毫意外,而是全神戒备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方才打破沉默,对我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朝着前方出了一剑。
他藏身的那棵树蕨轰然倒塌,而黄文兴则跌落下来。
我没有丝毫停顿,长剑一转,行云流水地朝上挑起,与黄文兴在半空中快速拼了几记,接着猛然回手一剑,将此人斜斜地斩成了两截。
将黄文兴也给杀了之后,我终于对自己此刻的境况,有了最直观的了解。
黄文兴是何人?
此人是荆门黄家最杰出的门客之一,他的修为高深非凡,即便是与我茅山长老里面名列末尾的那几位师叔相比,也并不逊色,这些年特勤二组南征北战,他居功至伟。
甚至可以这么讲,特勤二组的灵魂,不在黄养神,而在黄文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几剑斩杀?
我什么时候有这般厉害了?
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就说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而想要摆脱这样的境况,就只有一种方法。
意志!
李道子教过我,一个人的意志如果足够坚定,就能够勘破这世间的一切假象。
集中、集中、再集中!
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饮血寒光剑,感受着周遭炁场的变化,感受着运动的物质,以及一切的一切。
一剑,斩出人生!
哗!
随着剑光挥舞,仿佛玻璃被打碎了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坐直起了身子来,却瞧见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那个脸上抹着白色树浆的黑小子布拉。
他瞧见我陡然醒过来,也诧异万分,下意识地朝后面退去,双手还在不断地挥舞着,口中念个不停。
我的身边,小白狐儿躺倒在地,昏迷不醒。
瞧见这般的情况,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没想到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样的一个小子给催眠了。
耻辱啊,这实在是我陈志程的耻辱!
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