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颤动,然后漠然起身,听话的去洗手准备吃饭。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接到楚楚打来的电话,她对我说:“楚楚,你妈妈拔管了,你爸爸……走了……”
我手中的手机掉落,‘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我有些发蒙,耳朵嗡嗡作响,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难以置信这个晴天霹雳的噩耗,我傻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往楼下奔去。
苏凡正好买菜回来,看见我,他一把抓住我:“你去哪儿。”
我挥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他紧紧拽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走,他还想再问什么,刚张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我大概能确认,对方给他说了我父亲去世的事情。
他拽着我的手松了一些,“我送你过去。”
我的车没有开过来,我总不能走着去医院,这么远的路,我要走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能靠的只有他,便没有拒绝,
车子在医院停下,我马不停蹄的奔到监护病房,走到门口,我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这才迈脚走进去。
推开门,我就听见母亲和姐姐的哭声。
病床上的父亲……
医生已经给他盖上白布,昭示着他已经离开人世。
“爸……”我忍不住的扑了上去,掀开白布,看着了无生机的父亲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
我求他醒来,求他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说我错了,我说我再也不倔了,我说我什么都听他的,什么都听,哪怕他让我去死都行,但是有一点,我请他醒过来。
可是无论我说什么,哪怕是哭的撕心裂肺,已经闭上眼睛的父亲却再没有睁开眼睛看过我一眼。
他走了,真的走了。
医生叫我们节哀,然后告诉我们后面的流程,什么领取死亡报告单,然后……
我的心思不在那些上面,因此并没有听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我摇晃着我的父亲,护着他,不让医护人员将他带走。
直到苏凡出现,将我紧紧抱着,他们这才将我父亲带走,我挣扎着想追上去,苏凡却禁锢着我,任我歇斯底里的尖叫。
妈妈姐姐沉静在悲伤中,谁都没有再去理会我和苏凡之间的事情。
楚楚也来看我,也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让我节哀顺变,我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呆呆傻傻的点头。
任中白虽然是我的姐夫,但是他根本就不曾将自己当做我们童家的女婿,发生这样的事,他没有出现看好戏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可能来给我父亲料理后事。
最终,还是苏凡出面将我父亲的后事妥善办理。
火化,墓地,葬礼,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在安排。
父亲下葬这天,苏凡却并没有跟上来,因为母亲没欢迎他。
父亲刚下葬,我们童家这位长女婿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姗姗来迟,当然,他不是来祭拜的,而是来看戏的。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脸上扬着笑,笑得灿烂。
他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拍着拍子,‘啪啪’的声音清脆而雄厚。
“死的好,你不死,我胸口的那股怨气怎么泄得去?”他说。
“这里不欢迎你!”母亲厉声道。
任中白随手一抛,手中的玫瑰砸在父亲墓碑的照片上,然后再落下,落下一地的残红和凌乱,之前还娇艳夺目的玫瑰此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束残花,凋零颓败。
任中白笑眯眯道:“我说几句就走,不会呆太久。”
他看着我父亲墓碑上的照片,微笑:“你死的真好,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凡是威胁我的人,我都会加倍的讨回来,你在阴曹地府看见我对你女儿做的那些事情,会不会特别后悔将她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