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爱好不多，爱你算不算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

    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

    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

    我一个人是不敢的，

    有了你，我就敢。

    ——王小波

    那些小别重逢，都是爱里甜蜜的考验

    一

    《太阳的后裔》昨晚剧终。

    “老公”宋仲基离开的第一天，死党阿美说：“我再也不换老公了。”

    姑娘泪眼汪汪，继续说：“因为老公离开我们，不代表就是要丢下我们。”

    毕竟陪阿美追完了整部《太阳的后裔》，听她说这几句话，我竟鼻子泛酸。

    离开，重逢，听上去也许有些凄凉，但相聚别离都有时候，这就是人生。

    剧中宋仲基饰演的柳时镇与宋慧乔饰演的姜暮烟也一直上演着“分手”再“重逢”的桥段。

    可是，那些小别重逢，都是爱里甜蜜的考验。

    二

    在乌鲁克机场，姜暮烟眼睁睁看着穿着军装的柳时镇一点点向自己走来，从模糊到清晰又擦肩，心里翻江倒海。

    她知道自己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可她更知道自己做不到去爱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人，所以拒绝了这份不是自己所期望的相遇。

    而柳时镇，他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位有点傲娇却美丽动人的医生姜暮烟，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工作不能给对方安稳的爱情。

    既然有缘无份，何必纠缠，不如再见。

    再见，便是再相逢时，彼此都没有言语，可在眼神的交汇里，谁都没有抵挡住对彼此的爱意。

    纵使相处不如人意，与你相逢仍是幸事，爱了就是爱了，那些阻挡彼此相爱的条件在无形而坚韧的力量中渐渐消弭。

    在柳时镇调令回国前，姜暮烟依旧对这份爱情犹豫着，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怕有朝一日，再找不到这个说了再见就消失无音讯的男人，她怕有一天，终究会失去他。

    如果不能有好的开始，不如不要开始。她违心地让柳时镇对那一吻道歉，受伤的柳大尉连夜不告而别。

    分别后，彼此思念，直到地震发生，再相逢时，两人在远距离的凝视中倾诉了所有想念，而后又投入进各自的战斗中去。

    当柳时镇弯下腰为姜暮烟系紧鞋带的那一瞬，之前的口是心非顿时土崩瓦解，两个人的爱意，更浓了一层。

    剧情在悲喜中起伏。在姜暮烟得知自己永远失去柳时镇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泣不成声。

    坚强的她一直在努力按照柳时镇的遗言健康快乐地生活，一年过去了，在柳时镇忌日前一天，姜暮烟忍不住去了阿尔及利亚，决定将石头留在沙漠中。

    相逢的人终究会再相逢。姜暮烟竟听到对讲机中柳时镇呼叫自己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着远方的人影，朝他奔去，想要看清那张脸，是否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当紧紧相拥时，这一次，姜暮烟终于不再掩藏心意，而是对着眼前失而复得的爱人不断地说着我爱你。

    真爱不仅能打败条条框框，并终将化解苦难。命运无法将两个真正相爱的人分开，再次相逢，我只想永远留在你身边。

    三

    死党小美之所以爱惨了这部剧，因为她也是个医生，她说：“其实姜暮烟几乎是我们所有普通人的代表。内心藏着一颗对本职业神圣的心，但总因现实所妥协。”

    很多时候，让姜暮烟与柳时镇分开的，也源于两个人不同职业带来的价值观。

    就像姜暮烟说的，乌鲁克不是她待的地方，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许是，她并不想在一个贫苦的地方做一个志愿医生。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我们所妥协的现实，是因为，我追寻的爱情，并不能给予我们心中想要追求的光鲜艳丽的生活。

    她拒绝了柳时镇给她的石头，也拒绝了再回来的可能。

    但在乌鲁克机场，当姜暮烟决定留下来时，她也决定了与从前的自己道别。

    “现在允许我从事医疗事业，我庄严宣誓，将我毕生献给人类服务。把病人的健康与生命放在首位。无论种族、宗教、国籍和社会地位，只对病人履行我的义务。即使受到威胁，也绝不利用我的知识去做违背人道的事。以上誓言，我以人格担保，是自主而郑重的。”

    为了不再与你分别，我可以与过去的自己道别。然后我才能真正明白，曾经誓词里说的话，所背负的义务与职责。

    四

    遇见姜暮烟前，柳时镇被动接受一切任务，是服从命令的优秀军人。遇见姜暮烟后，柳时镇主动承担应有的职责，因为情感而成为更加勇敢的优秀军人。

    柳时镇的人生，从原先固有的命令公式，向着情感波动的方向倾斜而下，反倒变得愈加真实了。

    与你分别时，我不得不割舍我的情愫。

    与你重逢后，我想抓住最真切的情感。

    很多时候，短暂的分别只是战略性的撤退。

    因为我爱你，这是我给你最好的保护。

    我离开你，并不是为了失去你，因为我依然会回到你身边。

    很多时候，我只后悔太早离开你，让我差点失去你。

    我爱好不多，爱你算不算？

    一

    阿莫约小萱在操场散步，小萱突然打起嗝来，阿莫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个办法能让你马上止嗝，你先用手捏住脖子，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

    小萱照做了，就在小萱闭上眼的瞬间，阿莫亲了上去。

    在被大家调侃怎么追到小萱时，阿莫说：“姑娘打嗝时亲她是给她最好的惊吓，也是让她止嗝的最好办法。”大家都笑阿莫真懂爱情的套路。

    其实阿莫本来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但在喜欢上小萱后，他排满课表上又多了一门课：教你如何追到一个姑娘。

    阿莫开始上知乎刷微博话题，“爱情里有哪些套路”“女生什么表现说明她在乎你？”“约会去哪里比较好？”……当然，还会时常找我咨询。

    “她给我回这句话是不是表示她有点关心我？”

    “我想给她买个抱枕你帮我挑挑样式？”

    “我现在这样经常找她会不会招她烦呢？”

    看得出来，阿莫是真的喜欢小萱。

    在一起后，小萱问阿莫：“你除了读书，平时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爱好？”

    阿莫想了想，除了学习，空闲时间的心思好像都花在小萱身上，这算爱好吗？

    阿莫尴尬地说：“我爱好不多，爱你算不算？”

    小萱说阿莫真会讲情话，阿莫不好意思地笑了。

    二

    阿莫从不翘课，下课后大多数时间泡在图书馆里钻研学问，饭点时间会喊小萱一起吃饭，每天晚上回寝室前也都会约小萱去操场散步，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很珍惜每一天在一起的短暂时间，见面时想说的话似乎永远都说不完。

    但是，一个没有很多爱好的人，免不了会让人觉得无趣。阿莫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也没有打工实习，不擅长任何运动，也不会唱歌跳舞，没钱也没时间带小萱出去玩。

    一个月后，小萱对阿莫说：“对不起，一辈子很长，我想和有趣的人谈恋爱。”

    阿莫被甩了。

    “我是不是得多培养些爱好，才有可能成为一个有趣的人？”阿莫问我。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有趣的人呢？”我反问。

    其实我更想问要求和阿莫分手的小萱，一个人不懂套路，但为了你去努力学习套路，虽然爱好不多，但却一心一意好好爱你，难道还不算个有趣的人吗？

    三

    说起“有趣”这个词，我曾看过一个新闻，是说有人问绿妖怎么会爱上周云蓬那个靠着盲杖、吉他、黄酒走天下的浪荡歌者时，绿妖说：王小波小说里写，一个母亲对女儿说，一辈子很长，要跟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

    所以这句话的出处也许是王小波也许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在这个世界里，你会遇到很多人，但很难遇见一个有趣的人，如果遇到了，那就在一起一辈子吧。可是四年后，绿妖跟周云蓬分手了，也许是四年过去后，绿妖才发现周云蓬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趣。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因为有用而被需要，因为有趣而被喜欢，唯独因为无用无趣而被人爱。

    我对阿莫说：“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姑娘而强制自己去做一个‘有趣’的人呢？如果你要用很多爱好与很多套路来保持一个‘有趣’的形象逗那个姑娘开心。你应该会为某一天变回无趣而担忧。”

    四

    一开始，没有多少爱情经验的阿莫的确去研究过爱情里的套路，并用套路追到了小萱，可是真正的爱情，哪里是套路能套住的。

    当你去研究“怎么勾搭一个姑娘”或者“怎么把姑娘追到手”的时候，其实不是在寻求怎么幸福，而是在钻研怎么得到。

    感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可奈何的事，被分手的阿莫，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小萱和阿莫分手后的第三天，阿莫生活平淡乏味地照旧进行。那天小萱体育课，八百米测试时晕倒了，小萱的同学不知道小萱与阿莫已经分手了，就拿起小萱的手机给阿莫打了电话。

    当时阿莫正在进行高数的期中考试，电话响起，本能地准备按掉，但眼睛瞥到是小萱的电话，想都没想就奔出了教室按了接听，然后撒了腿奔去了操场。

    这应该是阿莫大学的第一门需要补考的学科。

    后来，小萱靠在阿莫的肩头说：“我以为你这种人永远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呢。”

    阿莫没有接过小萱的话题，只是说：“你太瘦了，营养不良，以后我每天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给你补身体，每顿我都要督促你吃饱，让你养点肉出来。”

    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话，却把小萱感动得哭了。

    小萱哭着鼻子说：“阿莫，我是说你这次因为我挂科，拿不到奖学金了。”

    “可是我很开心啊，因为我重新拥有了你。”阿莫擦去小萱的眼泪，在小萱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征服世界，不用出人头地，不用功成名就，不用腰缠万贯，哪怕有时候失了一点雄心壮志，但只要有你，这世界再差都不算太差。

    爱能让我们的心容纳下另一个人，让我们变成除了为自己艰苦奋斗追求功名之外的另一个自我，从而变得柔软与知足。

    五

    也许有一天，你会喜欢上一个姑娘，于是你有了一个爱好，叫作如何追求一个姑娘。但你还要等一个机会，比如等到姑娘突然打嗝，你告诉她怎么止嗝，然后你亲了她，你们在一起了。

    接下来，你们将共同走过漫漫岁月。在这段岁月里，两个人不完全对上的齿轮可能都会悉数暴露。这时候，你会不得不给自己培养更多的爱好，比如平日交流的方式，柴米油盐的烹饪，按摩后背的技巧，共同在外的举止……

    其实，你所有想要培养的爱好，都不过是为了想更用心地去爱那个人。

    六

    “你有哪些爱好？”

    “我爱好不多，爱你算不算？”

    别嫌弃我无趣，这是我觉得最有趣的情话呢。

    毕竟，阿尔贝·加缪说过，“我感兴趣的是为所爱而生，为所爱而死。”

    我这么主动，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一

    闺密谈了个叫阿俊的男朋友。

    “阿俊，你笑起来真好看！”

    “……”

    “阿俊，你的牙齿真的好白啊！”

    “……”

    “阿俊，你一定很会刷牙吧！”

    “……”

    “阿俊，我想每天早上陪你一起刷牙！”

    第二天，闺密把行李搬去了阿俊的住处。

    后来跟闺密聊起他们同居的事情，闺密说：“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美丽心灵》里，约翰·纳什说的那段台词吗？”

    我很喜欢你，而你对我这么主动也证明你喜欢我，然而照规矩在我们发生性关系之前，仍要来上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而我正在进行那种活动，然而就事实而言，我只想尽早和你上床而已。

    也许，当你喜欢一个人到欲罢不能的时候，你就想和他亲密无间，抵死缠绵，想和他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二

    我经常调侃闺密：“阿俊跟你在一块，还不是因为你主动勾引他？”

    闺密和阿俊还没在一起时，闺密在他身旁总是扮演着“林妹妹”的角色，一个字形容：作。

    和阿俊轧马路，每次遇到台阶时闺密都要跑到台阶的最高处然后往前走，走到台阶尽头时，不肯走台阶下来，主动张开手臂，非要阿俊站在下面抱她下来，但阿俊不在时，闺密就是那种能从两米高的看台上纵身而跃的女飞侠。

    遇见蟑螂，闺密会表现出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惊恐样，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然后一个劲地往阿俊怀里躲，但阿俊不在时，闺密就是那种看见了蟑螂就会异常兴奋，一心想着拿什么去拍死它的女汉子。

    “你这么作，确定能勾引得了阿俊爱上你？”

    当时我问闺密这个问题时，闺密一本正经地作答：

    《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最初会爱上周芷若，因为她个性软弱，经常受师姐欺负，武功还不高，一个人行走江湖受欺负怎么办。周芷若可以给张无忌一个她无法离开他的感觉，这也是最开始总有一堆人帮忙的赵敏处于劣势的原因。

    后来，闺密和阿俊在一起了，他们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一个朋友家玩，午饭时间，闺密自荐要掌厨，说要给大家展示一下她“贤妻良母”的手艺，然后一边把露出惊讶神情的我往厨房里推一边对我谄媚地喊着：“亲爱的，我需要你帮我搭把手哦……”

    关上厨房的门后，闺密一脸讨好地看着我：“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下过厨呢……”

    等我炒完菜她端出去后，闺密笑眯眯地跑回厨房，抱着我说：“亲爱的，你真棒，阿俊说我做的菜可好吃呢，哈哈，旁边的人都让他快把我娶回家！”

    前些天，闺密以“要和阿俊每天早上一起刷牙”为由搬去和阿俊同居，其实是离家出走的举动。闺密的父母因为“门当户对”的理由反对他们的恋情，并给闺密安排了海归优质男的相亲，可闺密就要和阿俊在一起，并为此跟父母闹翻了，收拾好箱子跑来阿俊这里了。

    当然，这件事阿俊也知道。

    我劝闺密：“你不如跟那个海归见个面，两人达成共识不合适在一起，给你父母那边一个交代，你继续跟阿俊在一起。干吗要把事情搞这么大，还离家出走……”

    闺密眨眨眼，说：“《倚天屠龙记》里，为什么最后张无忌选择了赵敏，是因为赵敏为了他众叛亲离，除却感动，用男人的角度来说，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举动足以证明他的魅力值所在，哪个男人不想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

    跟阿俊同居后，闺密还是照样作，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闹情绪，噘着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眼巴巴地望着阿俊。等阿俊过来哄上几句，闺密马上就眉开眼笑了，勾着阿俊的脖子撒娇：“那罚你抱我上床哄我睡觉好不好……”

    用闺密的话说：“男人是需要持续被勾引的生物，所以对阿俊，只要我爱一天，我就要作一天。”

    三

    最近热播剧《欢乐颂》，剧中曲筱绡的人生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老娘看不上眼的就请你麻溜儿滚蛋，要是老娘看得上的眼的，呵呵，你休想逃。”

    可嚣张跋扈惯了的曲筱绡遇到让她怦然心动的赵医生，画风瞬间从“琏二奶奶王熙凤”变成“赵医生怎么办，人家的脚踝疼得不要不要的了”。

    最后又作又主动的“曲妖精”成功勾引上“赵唐僧”，迅速“天雷勾地火”。

    现在都流行喜欢禁欲系大叔，也许就是因为很多女生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喜欢你斯文的样子，但更想看你脱下衣服流氓的模样。

    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矜持已经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我这么喜欢你，如果我不作不主动去勾引你，你怎么会爱上我呢？

    四

    其实，感情里真的不能少了作。

    就像琼瑶剧里那几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你才无情，冷酷，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瞧，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因为爱情，都能变着花样儿作天作地，然后又甜甜蜜蜜。

    小作怡情，这不是没有道理，尤其对女人来说，你不对你爱的人作，那你要对谁作去？

    还记得《情深深雨蒙蒙》里的雪姨吗？扮演者王琳在现实生活里其实是个聪慧优雅的女人，她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过这么一段话：

    大部分的男人喜欢女人作，女人不作，他觉得你是很淡的一杯水，没有味道。你作了以后，他会觉得你变成了一杯咖啡或者一杯柳橙汁，更有味道。所以我觉得女人还是应该作一点。

    五

    前些日子我跟闺密一起逛内衣店，向来走粉色少女系风格的她，竟然买了一套红色和一套黑色的内衣。

    传说中最性感的两种内衣颜色。

    结账时，闺密看着对她故意表现出一脸鄙视神态的我，突然很认真地说：“亲爱的，我就是要让阿俊深深地迷恋着我，离不开我呢。”

    看着这么认真的闺密，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我这样一个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人，竟然可以喜欢你这么久。我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计划的人，竟然能想出一个勾引你的计划。

    据说，全世界顶级的巧克力对温度的感知是非常灵敏的，用手指将其送入口中，会立即化掉，手指上却沾不到一点。这就是完美的勾引。

    六

    关于爱情这件事，莎士比亚看得最透：爱情不过是一种疯；对性的探讨，泰戈尔最有见地：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资产。

    还有人说：“喜欢是想睡你，爱是想睡你一辈子。”

    我想与你同衾共枕，相拥而眠。

    我想陪你走过千山万水，穿过茫茫人海。

    我想和你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我是主动，但勾引你，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互聊之前，先见个面吧

    一

    小凡和一个叫阿城的人网恋了。

    平时生活里，小凡并不擅长表达自己，却和阿城每天都能聊很多话。从一开始彼此生活的琐事心情，到后来只与对方有关的情话段子。

    “小凡，这辈子只想你受一次罪，那就是为我生孩子。”

    “我爱你，阿城，我的裙下之臣。”

    “阿城，我心里有情趣酒店的地址。”

    “小凡，我不懂情趣，我只认你的身体。”

    这是一个互聊的时代，聊着聊着，就春心荡漾。

    认识的第五天，小凡发了条“春风十里，逗你，不如去睡你”的微博后，便买了机票飞去见阿城了。

    “你不怕对方的照片跟本人对不上吗？”

    “小心对方是个变态！”

    “你这么开放，你妈知道吗！”

    “……”

    很多人在微博下评论。

    我也给小凡评论了：“春梦里见到的人，醒来后不一定要去睡他。”

    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抱着“睡你”的信念去见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到底长了一颗怎么大无畏的心！

    二

    阿城去机场接了小凡。

    刚见面，阿城的一句“你长得怎么和你照片有点不一样”让两个人顿时尴尬了。

    明明说好的剧情不是“见面时谁都不要说话，就让我紧紧地抱住你”吗？

    吃完饭后，阿城带小凡准备去酒店开房，阿城说：“今天为了陪你我没去公司，今天晚上本来有事我也推了，继续陪你。”

    但小凡拒绝了。

    那晚小凡一个人在网吧打了一宿游戏，第二天就买了机票飞回来了。

    三

    回来后小凡找我喝酒，说：“其实我每天也和很多男生聊天，但只有阿城，不管什么时候我找他，他都在。”

    小凡说这句话时，我想起了《艺术人生》里朱军与王志文的一段对话：

    朱军问王志文：“40岁了怎么还不结婚？”

    王志文答：“没遇到合适的。”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就想找个能随时随地聊天的。”

    朱军笑：“这还不容易？”

    “不容易。”王志文说，“比如你半夜里想到什么了，你叫她，她就会说很晚了，多困啊，明天再说吧。你立刻就没有兴趣了。”

    每个人都很寂寞，每个人也都怕尴尬，我们都怕与对方在一句客套的“嗯”或者冷淡的“哦”后就没有了后话，能找到一个随时随地聊天的人，真的不容易。

    于是，在认识仅仅五天很短的日子里，这个能随时随地陪自己聊天的阿城，让小凡觉得，嗯，就是他了。

    四

    我问小凡：“见到他后，你觉得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小凡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以前听过关于“镜像阶段”的理论，在我们半岁到一岁半时会经历“镜像阶段”，那时我们无法自主地感知和把握自己的身体，会将镜子中的自己看成他人。后来当我们做到了，心中充满狂喜，又会将镜子里光影的幻象当成真实——混淆真实与虚构，并由此对自己的镜像开始了终生的迷恋。

    小凡打破了那面“镜子”，去见阿城了。只是在见面后发现，我虽然和你聊过，但我爱不上你啊，因为现实生活中的你不是我网络上认识的那个人。

    生在一个互联网能当“红娘”的时代，一个网络社交平台，或者同一个微信群，就能让两个陌生人聊上。用“镜像阶段”理论分析，网络上的ID，比现实里的肉身，都会更接近“真实自我”。但网络不等同于现实，这表现在外貌、品行、思想等很多方面，即使你在网络上凭着“真实自我”的魅力找到了爱情，可是现实中的你依旧不是那个“真实自我”。

    五

    曾有网友发过一条这样的微博：木心先生少年时曾与一个湖州的女孩通信当笔友，信中主要谈论新旧约圣经的文学性及思想性问题。从前的车、马、邮件都慢，五年后二人才相约在苏州东吴大学见面。一切如梦幻泡影般，晚年的木心回想起这次见面仍感到很是绝望。用他的话讲：“我们勉强地吃饭，勉强地散步，到了晚上，天上勉强地挂起月亮”。

    有网友评论：年轻时，我们只爱异性的躯壳，那个叫灵魂的东西还未觉醒，还没强大到脱离肉体去追寻伴侣。然而到了老年木心这把年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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