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换来的是她的什么?
除了离婚,她的脑袋里有想过别的?
一周年的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反常。
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该让他知道原因?
“白星言,你对我,对这段婚姻,有稍微上过心吗?”背转过身,容景墨凉凉地问。
白星言知道一周年的事,自己该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
亚瑟还在医院等她。
她的脑袋里只有亚瑟!
露台,死寂。
一个字都没得到她的回应,容景墨怒火在胸口燃烧得噌噌的,“三秒内消失在我眼前,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
手指着门的方向,容景墨冷漠地下着逐客令。
白星言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离开!”容景墨冷声呵斥。
白星言低垂着脸庞,依旧半点没有动作。
容景墨沉了沉呼吸,背转过身,索性不去看她,也不再理会。
夜晚的风,刺骨的寒。
身后,一片安静。
不一会儿,传来了细小的呜咽。
声音很小很小,像是寒冬里受伤的小动物似的。
可没隔一会儿,忽然就大了起来。
像是被阻拦着的情绪,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越哭越大,越哭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揪心极了。
“呜呜……呜呜……”
一声一声地哭声,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容景墨的胸口,扰得他心里乱乱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星言哭。
还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悲恸。
无助得像是逝去了最珍贵东西的孩子,肆无忌惮又绝望。
“容景墨,我求求你!你跟我去一次医院好不好?好不好?”手拉着他的,她喑哑地,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容景墨胸口像是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在刺,被她的哭声吵得烦躁极了。
可看着满脸泪水的她,却是半点火气也使不上来。
他对她,终究还是没法做到完全冷漠。
白星言压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亚瑟那边找到合适的血缘没,孩子脱离危险没,脑袋乱哄哄的,只能一个劲儿地求着他。
她哭得半点形象都没,整张脸都花了,从来都倔强的人,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没尊严,没骄傲。
一滴滴的泪水,冲击着容景墨的防线,像是刀子似的一刀刀搁在容景墨心上。
容景墨实在看不下去,在她的眼泪又快流下来时,走在她前面,咚咚咚地往楼下而去。
白星言回过神,几步跟了上去。
他开车的速度比白星言更快,全程全是用的飞。
从一辆辆车上方飞跨过去,平稳降落后继续飞跨,只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车,稳稳停靠在了医院大门外。
容景墨的血型就是O型,不需要验,以前体检他验过无数次。
匆匆进入医院后,他直奔输血室而去。
白星言彷徨不安地守在外面,心一直悬着的。
看着医生抽取血液后送进急救室,看着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她的神经像是绷着的发条,没看到亚瑟脱离危险,完全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