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点红,急急地说:“那好吧,谢谢云小姐,我快去快回,一个小时一定到。”
他一离开,我马上关好门,走到“吴大林”的床边,一下子掀开了他身上的单子,把他脸上的氧气罩扯掉:“米弘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米弘源惊得一把抢过面罩,看了一眼门上的小窗口,小声说:“你快点离开这里,危险。”
我看他的样子不是开玩笑,反而好像是危险降临。我也收敛了气愤,对他小声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危险!要险,我们三人一起。”我拍了拍肚子,相信米弘源一定明白我拍肚子是什么意思。
“怎么?又……那还不快点走。离开这里,离我远点,离开医院远一点。这里随时可能……”
“可能什么?你不要以为我还是一个19岁的小女孩,我现在成熟了,我完全可以承担一切了。你不能总是把我置之度外。我要知道真相。你不可能再隐瞒我。”
“我……”他忽然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急忙把头罩和面罩都武装上,又整理好点滴管子,飞快地又躺回到床上,装得跟之前一模一样。
我站起身举起手刚要把他揪起来,忽然门开了,一位身穿着医生白大衣的高大的洋人走了进来,用不标准的英语说:“我是来检查吴先生的情况的,请问你是?”
我刚要说话,忽然看到那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很不合身,袖子太短了,腰身很瘦,可以明显看到腰间有一块突出来的地方。我假装被椅子腿拌了一下双手准确的扑到医生腰间,果然是把枪。
我借机抱住医生就往下坠过去:“医生,我的头晕了,你快点把我送检查。”
那洋人戴着口罩,我看不出他的样子,可是他装得还挺像,被我抱着前不能前,退不能退,只好说:“好吧,我带你去检查。”
一转身,他抱着我往外走。我借机回头看一眼,床上的那个人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动不动。我被医生抱着并没有去检查室,而是去了步行楼梯的门口,我知道那人不是医生,他的身上有一把枪,带着枪,还装扮成医生的人到这里除了是坏人还会是谁?难道会是警察?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是警察?难道米弘源和瓦克斯是为了破什么案子才到医院里“卧底”的?那怎么没见瓦克斯?这位洋人医生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容不得我多想,就在洋人医生打开楼梯间的门的一瞬间,我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医生,我没事了。你去忙吧。”我飞快地跑到医生办公室对之前的那个医生说:“医生,快来看一看吴大林。他好像……”
果然有两个医生立即站起来,跟着我跑去了病房,一进去,正好把那个大个子洋人医生堵到了里面。两个医生一看里面已有一个“医生”在,其中一个人大声问:“你是哪来的医生?”
大个子洋人医生一看真医生来了,慌慌张张夺门而逃,正遇到门口洗换好回来的护工,一看有人往外跑,灵敏地一个扫堂腿,把假医生拌倒在地。
我没有想到那个让我仅有一面之交的护工身手那么好。他一翻身就把洋人医生压到地上,从他的腰里抢到枪。两个医生也走出来,高声喊着:“保安,保安……”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帮不上,只剩下扎着两只手傻站在边上高叫的份。
那个大个子假医生也不是白给的,他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挣扎中从被压着的身下扯出一只手来,从半截皮靴的靴腰里摸出一把匕首,狠命朝护工的后背扎过去。
我手急眼快,抓过一把椅子就打过去,那只匕首一下子脱手而飞出,钉到边上的墙上。假医生一分神的瞬间,护工已掏出一只亮闪闪的手铐一下子磕到他的手腕上,别外一边扣到边上的防护栏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对我说:“小云,谢谢你。”
我失神地扔一椅子,双手一个劲的颤抖着,紧张地喘息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刚才用力太猛,完全忘记了我是个有身孕的人,这回才想起护住肚子。
我忽然想起病房中的米弘源,急转身跑进去。
床上的那个人还是不动声色地躺在那里,眼皮在面罩里翻了一下,看到只有我一个人,他小声说了句,“快点离开这里,危险!我还有任务。”
我刚要说什么,门口有人走了进来:“病人没事吧?”
我回过头去:“瓦克斯,你怎么来了?他没事。”
“老姐,你怎么一个人在大男人的房间里?快点离开这里。”他拉着我的手,半推半抱着把我拉了出去,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快点回家,我跟你说……”
他转身跑到米弘源的身边弯腰小声说了些什么,这才出门跟护工说:“好好照顾病人。”
我看着两个警察赶来,把假医生带了出去。医院的走廊里被来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我被瓦克斯拉着从防火楼梯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