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风喧烨冷笑一声,眼中不屑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好一个罪人,好一个说三道四,究竟是谁逼你取了李袖,是谁让你丢了风无忧!你比我更清楚!你只会整日逃避,怎么,你以为你整日莺歌燕舞,夜夜笙歌,你就能逃开你曾犯下的过错吗!你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小丑,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还沾沾自喜!”
“风喧烨你不要太过分了!”有大臣站出来制止风喧烨,全然忘了刚才发生的让他不敢做声的一幕。“没错!天子权威岂容你这等罪人随意污蔑!”“皇上想娶谁那便是皇上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法干涉!”“我神武国的朝堂岂容你这等大逆不道之人随意喧哗!”……
有人带头便会有人附和,这些大臣们已然忘记了地上还未挪走的三具尸体,也忘了当时风喧烨杀人时的凌厉果决,好像现在站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奴才。只是他们太小看了风喧烨。
“闭嘴!”风喧烨脸上重染杀气,一时间,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说话。果然是一群脓包,风喧烨心想,自己只是稍微发怒就不敢再多言语“我如何说与你们何干!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群啃食着朝廷钱粮中饱私囊的家伙,别跟我说你们没干过,我亲眼所见的也不少,想让我一一点名出来吗!自己没本事就乖乖闭嘴,何必学狗一般乱吠,最后若是咬错了人,改日被煲成狗肉火锅也不要有怨言!”
一席话真的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还嘴,毕竟身在官职,收受贿赂已经是家常便饭,一丝也见不得人,一旦被查出来,牵扯的人牵扯的势力说不定就是整个国家的中枢。
“够了。”终于,秦澄听不下去了,若是让风喧烨在继续如此说下去,那最后很有可能会牵扯出一串的利益关系,而他正处在一个关键的时期,若是利益链断掉,那他的计划就将夭折,那多年来的心血便不复存在。“老夫相信朝堂之上的诸位同僚,必然都是正直的官员,我们同身为朝廷命官,十年寒窗苦读方才考取这一身功名,若是收受贿赂,中饱私囊,岂不是妄读了这十载圣贤书?”
“是啊!是啊!”众朝臣纷纷附和,秦澄对于他们来说就如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便性命无忧,一旦抓不住,那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你们竟还有脸再此附和”风喧烨满脸不屑,或者说,他从未将这群一把抓的墙头草放在心上“景王廉洁奉公,他能说出这番话是他有底气,你们现在附和,不觉得脸红吗?我都替你们觉得尴尬。”风喧烨故意捧秦澄,话中意思莫不过是你们就是一群草包,或者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在朝为官还贪污国库,一群人还比不上秦澄一人。
李擎仓听后顿时了解风喧烨的意思,表面是在百官面前捧上秦澄,实际是在给自己暗示,暗示秦澄已经去找过他,并且定会护他性命无忧。领悟了这层意思,李擎仓心中的一块石头方才落地,若是如此,那便不用担心了,
“李擎仓,日前我未能杀了你,这是我唯一后悔的事,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定让你死无全尸!”风喧烨重新转向李擎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惹怒李擎仓,他不知道李擎仓为何要这样安排,但他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如此照做便是。
所有人都不知道,昨夜,李擎仓已经去找过风喧烨。
风喧烨正在草席上闭目养神,忽然,一阵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比常人要好得多。他听到脚步声到自己牢房门口便停下了,而后,是一声重锁落地的声音,他睁开眼,李擎仓就站在他面前。
“姐夫你这是闹哪一出?”看着穿着夜行服的李擎仓,风喧烨倒是不禁笑了出来,手拍拍身边空地,示意他坐下“伤可好了?”
“嗯,不知道秦澄给我吃了什么药,反正让阎王爷没收我。”李擎仓摘下面巾,他今日趁着宫中守卫松懈,抓紧时间跑来天牢。
“姐夫,我没拖你后腿吧。”风喧烨晃晃手上镣铐,笑眯眯的看着李擎仓,完全不像狠心杀过三百多人的凶徒。
闻言李擎仓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终归是自己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你怨我吗?”半晌,李擎仓问到,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眼中,其实注满了悲伤。
“怨啊!我当然怨了。”风喧烨看着李擎仓一脸愧疚的样子,还怪不适应。
闻言,李擎仓更加沉默,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他。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说辞,风喧烨便重新开口“我怨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一个人承担这些,一定很累吧。你若是早些告诉我,那我不是还能帮帮你吗?”
“你不怨我把你推上这条路?”李擎仓一脸诧异,他本想着,风喧烨若是怨他,那待他将这朝堂清理后,便将这江山交付予他,也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了。
“为何要怨?身为风家人,迟早要走上这条路的,我很清楚。”风喧烨平淡的回道,是啊,身为风家人,他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杀戮,算计,姓风的他又如何能避开呢。“姐夫你不用自责了,我真的不怨你,这样的道路风家人哪个没有走过,我已经算好运的了,跟姐姐相比,我的童年真的已经太幸福了。”
“是啊,跟你姐姐比……”李擎仓黯然的垂下眸子,直到现在,他仍未找到无忧的下落,他有些时候都在怀疑,无忧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若是不在了,那他独活着又有何意义。
“姐夫……”风喧烨想起秦澄来找他时的情景,他知道李擎仓现在一定在想着风无忧,可若是此时告诉他风无忧的下落,说不定又会起到反作用。